她有些疑惑,像牧尊這麼冷酷的人,在知道下藥的事情之後,怎麼可能還對這個女孩子這麼寬容?依照梅梅對牧尊的認知,就算是把她千刀萬剮了替她姐姐頂罪也不為過。
為什麼呢?
二樓書房,
泛黃的紙張在指腹上摩挲了很久,直到邊角摸出了毛邊,牧尊望著缺了一頁的日記本,滿臉的失魂落魄。
按照司揚所說的整件事情發生時間,這最後一頁,寫的應該就是葉清歡返校填報誌願的那天,但是被人撕了。
日記本一直都在葉清歡手上保存,是誰撕了的,不言而喻。
隻是為什麼要撕了呢?
除了校報的事情之外,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麼?
電話撥通,那頭是喧囂的音樂聲,不用看也不用聽也知道是範思哲十五歲以來至今一如既往的紙醉金迷。
“阿尊,你終於聯係我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
“我找你有點事要問,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在找呢,前麵拐彎包廂就是……靠,喊什麼喊啊,老子又不是沒見過打炮,開個酒店的錢都沒有?拿上錢去開個房,滾。”
電話那頭吵吵嚷嚷了半天,範思哲明顯是喝多了,隻是這狂躁的狀態,似乎與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形象相去甚遠。
牧尊顧不上詢問這些,直截了當道,“五年前高考結束,學校填報誌願的時候你在哪兒?”
“五年前?”
電話那頭範思哲重複了一遍,沉默幾秒之後,
“在手術室門口等你。”
那天就是牧尊出車禍的日子。
牧尊眉頭一皺,追問道,
“那蕭遠呢?”
“也在醫院。”
偌大的一個江城高中,他兩個最好的哥們都在手術室門口等他,可他要的卻是一個在學校裏麵的見證人。
“當年學校的同學你還有聯係的嗎?我想查一些事情。”
“我可以試試。”
“嗯。”
掛斷電話,牧尊放下手機後回想剛剛的話,總覺得剛剛電話裏麵範思哲的聲音泛著幾分寒意。
窗外還在電閃雷鳴,閃電過後,將昏暗的書房照的通明如若白晝,緊跟著‘轟隆’一聲雷響,打斷了他的思緒,劈裏啪啦的雨點打在窗台上,他忽然想起院子裏麵還站著一個人。
客廳裏,地毯被少女身上滴答的水珠淋濕。
“阿秋……”接連幾個噴嚏之後,連梅梅都被驚動,從臥室裏麵走了出來,一臉震驚的望著眼前的場景。
“給她找身衣服換上,然後帶她來二樓書房。”
丟下這句話,牧尊頭也不回的上了樓,留下梅梅站在房門口,遙遙的望著沙發前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少女。
“跟我來吧。”
梅梅皺了皺眉,眼中露出幾分不忍,
“直接去浴室衝個熱水澡吧,不然要感冒了。”
到底是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就算是她姐姐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也跟她無關,要是她不是什麼好人的話,恐怕進不了這屋,想到這兒,梅梅也就沒再表現出什麼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