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眼中閃過一抹自嘲一般的神色,緩緩道,
“跟著席慕之學到的東西還真多。”
葉清歡懶得跟他爭辯,隻冷眼瞧著他,
“你如果不打算把東西給我的話,大可在拍賣會上就直說,假惺惺做好人有意思麼?”
牧尊深吸了一口氣,連日來埋在心中醞釀很多個日夜的話就隨著這口氣煙消雲散,他沒辦法解開一個自己沒參與過的誤會,正如現在沒辦法挽回已經已經打定主意不回頭的愛人一樣。
那個對葉清歡而言粗暴異常的吻,此刻在他成了他心中綿長的惦念,混著血腥氣,感受到的是她那張冰冷的麵孔下複雜的情緒。
很好,他需要她對自己有情緒,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有就行。
“東西在桌上,想要自己拿,”
隨著葉清歡望向書桌的目光,書房裏又緊跟著響起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我有一個要求。”
葉清歡的目光再次警惕起來。
“我要你告訴我,席慕之要聽風瓶的真正目的。”
葉清歡鬆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這樣的輕鬆便被牧尊的下一句話抹去,
“不要跟我說是席慕之的姐姐喜歡,席琳是個什麼樣的人,稍做打聽不難知道。”
席慕之的姐姐席琳是十年前江城地產業最為人熟知的女強人,當初她在位的時候,曾經跟朝露集團的毛總水火不容,堪稱是江城地產業的兩朵霸王花,毛曉寧脾氣暴躁,出手都是雷霆萬鈞,讓人膽寒,可每次商業競爭,最終的結果偏偏都是席琳略勝一籌。
這樣的一個女人注定是個傳奇,所以好奇她私生活的人不在少數,而同一個圈子裏傳聞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比如她生性不拘小節,不愛紅裝愛武裝這一點,對那些古文玩物絲毫興趣都沒有,這事兒完全可以打聽的出來。
葉清歡攥了攥手指,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
“不幹什麼,隻是好奇,畢竟拿了我的東西,我總有權力知道它最後是去哪兒。”
葉清歡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我數到三,說出你們要把這瓶子給誰,否則的話,之前的約定作廢,這瓶子依舊會是我的訂婚禮。”
“訂婚禮”三個字語氣刻意加深,引得葉清歡心神一亂,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聽到牧尊數到了“二”。
她來不及多想,急聲道,“海洛。”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葉清歡擰緊了眉頭,冷聲道,
“現在可以把東西給了我吧?”
牧尊微微頷首,一臉的若有所思,任憑葉清歡從他麵前將裝著聽風瓶的盒子抱走,也沒再做出任何阻攔的動作。
海洛?
結合這段時間東城區街道改造遲遲不開工的情況來看,似乎不是那麼難猜到席慕之的用意。
一石二鳥麼?他從不是平白吃啞巴虧的人。
等著吧,玩手段,不是隻有你席慕之一個人會。
新加坡洲際酒店,
席慕之剛應酬回來,一邊朝著沙發走一邊扯開脖子上的領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場麵的交際越發的讓他覺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