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剛切了一半的土豆絲,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麼吞吞吐吐的?要借錢啊?”
“不是。”
米暖越發扭捏,“我聽說了一件事。”
“說,”
“我聽說五年前你出事的那天,牧尊其實出車禍了。”
切菜的聲音戛然而止。
“清歡……”
米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的麵色。
“你聽誰說的?”
葉清歡望著她,臉上的血色有些淡,看著精神十分不濟。
米暖遲疑了一會兒,“阿遠……”
握著菜刀的手驟然收緊,葉清歡低下頭。
別墅裏又傳來整齊的切菜聲。
米暖看不見葉清歡的神色,也不知道她此刻這樣的反應是信了還是沒有,便有些慌張,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其實在蕭遠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也不太相信,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甚至懷疑蕭遠是不是故意為了給牧尊說好話所以瞎編出來的理由,畢竟在撒謊騙人這件事上他有足夠的前科。
但是今天早上葉清歡出門前說要去錦溪苑,她當時沒反應過來,事後葉清歡回來,失魂落魄了大半天,對著茶幾上那個裝著據說二百五十萬聽風瓶的盒子出神,她這才動了這個念頭。
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
如果兩個人之間真的有誤會的話,那這樣的忘記沒有意義。
如果兩個人依舊相愛的話,那何必要忘記?
她被這樣的說法給說服了,所以她想試一試,想看看如果沒有這個心結在的話,他們是不是還有可能。
葉清歡的反應在她意料之外,似乎很鎮定,又似乎很震撼。
鎮定在於她很久都沒說話,而震撼在於清晰的看到她切菜的聲音越發的零碎。
刀刃與砧板碰撞,發出“哐哐”的聲音,終結於葉清歡倒抽了一口冷氣的聲音,緊跟著菜刀砸在了操作台上發出一道刺耳的響聲。
“嘶……”
“你沒事吧?”
米暖嚇了一跳,一個箭步從椅子上竄了起來跑過去,便看到葉清歡握著手指,臉色煞白的樣子。
“切到手了沒事。”
“什麼沒事?傷到骨頭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就是一個小口子,沒事,”
“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不多時,米暖給葉清歡包紮好了手,熟練地包紮流程是之前葉清歡失明的時候學會的,那段時間她身上常有磕破劃傷的地方,總不能每次都去醫院,時間久了她這麼一個粗神經的人也學會了這些。
“蕭遠還說什麼了?”
葉清歡似乎並不在意手上的疼痛,失神了很久,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可見心中觸動極大。
米暖愣了愣,忽然有些後悔告訴她這件事。
“他說你出事之後,牧尊第一時間回國了,但是在機場回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昏迷了一個月,等他醒來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任何消息了。”
見葉清歡臉色難看,米暖暗自懊悔,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在真話,也許不是呢?你別放在心上,既然決心要過去,那就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再也不提他了。”
葉清歡扶著自己的手腕,目光飄得很遠,
“蕭遠好不容易跟你盡釋前嫌,他不會對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