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行一路風行電掣,眉頭緊鎖,顯然是有些擔憂的。
顧溫暖緊緊抱著他的腰身,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慣性給甩出去。
車子終於停在了寧次街的路口,人群圍聚在一起,已經停了一輛警車在不遠處,車頂的燈不停閃爍著。
顧溫暖胃裏翻江倒海,難受的想要嘔吐,她下了車,有些虛弱的蹲在路邊。
許知行停好車,一回頭看見顧溫暖那有些脆弱的樣子,有些懊惱,“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暈摩托車……”
“我……”顧溫暖聽著這關心的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她仰起頭對許知行說道,“你快去看看怎麼回事吧,我沒事的。”
“那不行啊,你都難受成這樣了。”許知行心裏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顧溫暖扶著路牌杆站起來,這才望著許知行說道,“不是人民警察嗎?那件事更嚴重一點,我緩和一下,在這裏等你,去吧。”
“真的?你在這裏等我?”許知行眼睛亮了起來,看著她用欣喜語氣問道。
“嗯,快去吧。”顧溫暖點點頭,這才露出一抹蒼白笑意。
許知行連連叮囑她幾句,這才轉身朝著人群最擁擠的地方去了。
見許知行離開,顧溫暖也站起身,看著頭頂寫著寧次街的路牌,情緒有些低落。
她朝著相反的地方走去,之前自己將媽媽的遺物都放在了一個寄存櫃裏麵。
那個時候寄存櫃倒是不貴,顧溫暖就按月租,後來按年租,上了大學以後,一口氣租了十年。
現在不過才五年,寧次街就要拆遷了,那個擺放著寄存櫃的大廈,怕是也得拆。
如果沒有聽見許知行的話,顧溫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起來怎麼處理那些東西。
現在不處理好像是不行了,不過好在自己之前的錢都還在。
信封裏的那張銀行卡,就是薄南霆每次給自己打錢的卡。
三年的錢她一分沒動,本想著拿著那些錢去國外進修的,而今看來,反倒成了應急之用。
記憶中的大廈,如今看起來破舊不堪,外牆上的牆體都已經掉落不少,露出裏麵水泥的顏色來,那扇水藍色的玻璃門,此刻也布滿了灰塵,裏麵昏昏暗暗的燈光,襯托著更加陳舊。
她推開門進去,大堂裏麵坐著一個谘詢人員,年紀看起來也有三四十歲了,隻抬頭撇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手機。
顧溫暖走樓梯上了二樓,推開鐵門後,就是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寄存櫃。
她拿出信封來,裏麵有一把小小的銀色鑰匙。
這些寄存櫃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看著十分的陳舊。
屋子裏麵幾盞燈都壞掉了,越發昏暗。
她走上前去,打開櫃子,拿出一個18寸的黑色行李箱,提在手上。
櫃子裏麵除了行李箱之外,再無其他,母親不到三十歲的人生裏,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顧溫暖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和許知行的約定,這才拿著箱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