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到背上火辣辣地疼痛,他扳過自己的肩膀,發現了一條一條鮮紅的抓痕,像是藤編一樣,打在他的臉上。單修哲一愣,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對於情場打滾的他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那昨天晚上的人是誰?心中不禁懊惱,怎麼喝得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正想著,溫馨端著一杯水過來,她倚在門框上,穿著單修哲的襯衣,兩條大白腿交疊著,不由得讓人血脈噴張。她的頭發隨意地披散,似笑非笑地盯著單修哲:“醒了?要喝點什麼嗎?”
單修哲牢牢地鎖住溫馨,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就降到了零度以下,他冷聲問道:“溫馨,你昨天在我酒裏下了什麼??”看見這個女人之後,他才猛然驚醒,就算酒量再差,也不至於一下子醉倒,而且醉得不省人事。他太大意了,早該提防著這個女人。
“夫妻之間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的麼?”溫馨抿嘴,媚笑,“而且你昨天明明很盡興不是麼,怎麼一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滾。”單修哲勉強壓製住自己的怒氣,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他現在很慶幸把淩桃夭支開,否則這事要是傳到她耳朵裏,肯定又是一番爭吵。隻要過了今天晚上,拿到了離婚協議書,他就可以和這個心計重得可怕的女人分開,隻要再等一天。
“作為妻子還是有義務要提醒你一下,今天晚上的交易小心一點,我在家裏等著你。”溫馨絲毫不計較單修哲的態度,聲音之中透著關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詭譎。
隻是單修哲忙著後悔,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女人那不同尋常的笑容。他煩躁地擺擺手,道:“你隻要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給我就好。”
溫馨冷笑一聲,轉身出了臥室。她要是這麼容易就認輸,她就不會叫溫馨,也不會在娛樂圈混到這個地位。
單修哲,輕敵可是會付出慘重代價的呢。
疲憊的推開別墅的門,單修哲將弄皺的西服扔到床上,捋一捋散亂的頭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這一個晚上把他折騰地算是筋疲力竭,真希望事情快點結束,去法國見淩桃夭啊。這樣想著,於是眼睛在看見地上的行李時,驀地睜大,然後聽見拖鞋踢踏的聲音,他循聲望去。
“桃子??你怎麼在這裏??”單修哲吃驚的表情毫不掩飾,甚至有一絲慌亂,“你沒上飛機??”
心髒莫名地恐懼起來,如果沒去,那麼昨天晚上的事情會不會已經被她知道了?還是……
淩桃夭倒是一切如常,她拿過沙發上的西裝,掛到衣架上,嘴角淡淡的笑意:“公司的事情從昨天一直忙到今天早上,一定很累了吧?我去給你放點熱水,你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單修哲愣怔地點點頭,也沒有問她為什麼沒有上飛機,甚至都沒有問什麼時候回來的,腦子亂成一片,隻感覺有些奇怪。他看著緩緩上樓的淩桃夭,驀地有一絲心慌。那樣的背影,為什麼會無端端地透漏著絕望?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單修哲煩躁地將捋好的頭發弄亂,英俊的臉蒙上了一層揮不去的陰影。坐臥不安了片刻,心情急躁地就像一頭沒有捕到獵物的獅子。忽然,他俊眸一沉,大步朝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淩桃夭還在放洗澡水,嫋嫋的水蒸氣將整個浴室都充斥了,鏡子上的水汽凝結成水珠,從最高處快速地滑落,形成一道難看的裂痕。
浴室門刷地一下子打開,淩桃夭嚇了一跳,才剛轉過身,就被單修哲緊緊地圍住,男性特有的氣息在她鼻尖底下蔓延,眼前滿滿的水霧,腦子一下子就不會思考了。
“桃子,你昨天很早就回來了?”單修哲揉著她的長發,試探性地問。
淩桃夭心如明鏡,卻不點破,當讓沈齋送她回這裏時,沈齋差點把車狠狠地撞在高速公路的欄杆上。那是沈齋第一次沒有風度地罵人,帶著金絲眼鏡的臉扭曲地顫動,可是淩桃夭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有一些東西,她需要告別。她以為她的愛情是轟轟烈烈的,而結尾也會是圓滿幸福的,隻是到現在才發現,事實是,過程痛苦,而結局慘烈。以前看《大話西遊》的時候,她總是不明白紫霞仙子那一段話,原來,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是這樣的啊。
“嗯,我在家等著你,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淩桃夭的聲音像是染上了一層水霧,細細地觸在單修哲的心髒上,加上她的小腦袋不停地蹭著他的胸膛,讓單修哲整顆心髒都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