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急忙忙地做什麼?”單修哲將她散落在頭發撩起擱到耳後,動作輕柔輕柔曖昧,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被單修哲一提醒,淩桃夭這才記起正經事,興奮地說道:“沈齋醒了,醫院打來電話,說他度過了危險期,我現在去見他。”都來不及邁出一步,單修哲便從後麵拉住她。
“我找人載你過去。”
淩桃夭眼中滿滿的笑意逐漸冷掉,臉上恢複了一開始對他的冷淡表情:“單修哲,你什麼意思?監視我麼?”
“桃子,現在C城不安全,你不要一個人隨隨便便出去。”單修哲又不能跟她詳細解釋季唯安的事,隻能看似敷衍地說道。
淩桃夭甩開他的手,語氣略帶怒意:“對我來說,你才是最大的危險吧。”
“別鬧,桃子,”單修哲有些無奈,“我讓文森過來接你。”
“我不要,”淩桃夭斬釘截鐵,“你根本不想讓我見沈齋,反正他是死是活跟你沒有關係,在你心裏,不就是希望他死掉麼??”
太陽穴突突地疼起來,單修哲撫額:“桃子,你不要隨便給我扣帽子啊。沈齋的死活的確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我並不想讓他死。乖,我這是為你好。在這裏等我,我給文森打個電話。”他像是在哄一個生氣的孩子,語氣輕柔地恍若棉花。
淩桃夭不滿意別過臉,沒有再說話。單修哲以為她答應了,於是到書房拿手機,才剛打電話出來,才發現走廊上已經沒了淩桃夭的身影。他的心髒忽地就沒了著落,匆忙地跑下樓,見在大廳打掃的胡嫂,抓著就問,眼神急切:“淩桃夭呢?”
胡嫂手握掃把,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少奶奶?她,她剛出去了啊。”餘音未落,胡嫂就看見單修哲像一隻捕食的獵豹一樣衝出了門口。留下一臉錯愕的人,咦,最近少爺好像總是很匆忙的樣子,唔,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單修哲開著車一路追過去,還是沒有看見淩桃夭的身影。不安感越來越重,他雙手握著方向盤,指尖發青。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不聽他的話?
淩桃夭才剛踏出門口沒幾步,長時間埋伏在別墅邊的黑色麵包車就衝了出來,車上的人動作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淩桃夭拉上了車,連求救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迷暈了過去。
麵包車絕塵而去的同時,單修哲也從門口跑出來,因為著急,他根本不曾注意到那本不應該出現在他家門口的車子。
單修哲接到季唯安的電話是在淩桃夭消失之後的兩個小時,那時他已經在別墅和醫院之間來回找了幾遍。
“你知道我的條件。”季唯安那邊的聲音寡淡的猶如白開水,他隻有在麵對紀蘇晗時,才會顯露出屬於人類的情感。
“季唯安,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發誓夷平整個黑手黨!”單修哲坐在車內,低沉的氣壓就連車外都可以感覺得到。
季唯安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單修哲的話,他回身望了一眼昏迷中的淩桃夭,聲線沒有一絲改變:“夷平黑手黨跟我沒有關係,你樂意就隨你。我隻要紀蘇晗。”不等單修哲說話,他便幹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單修哲狠狠地捶了方向盤,低聲咒罵,他明白,季唯安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可是讓他去拿自己的妹妹交換,這怎麼可能?!
還有什麼辦法?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快點想,一定要快點想,他的桃子在等著他……已經不能再失去她了,已經不能再多一次地丟下她……
單修哲揪住自己的頭發,俊美如天神的臉猶如是潑了墨的天空,陰沉地讓人無法呼吸。季唯安,黑手黨……黑手黨……迪爾……
快要爆裂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名字,沒錯!聶容西!他是迪爾的情人,隻要通過他,一定能夠和迪爾聯係上。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要試一試。
“單修哲,你想要容西怎麼做呢?”辦公室內,暖氣開得很足,但是兩個人之間的溫度依然讓人戰栗,聶容北手中轉著鋼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是眼底的暗沉卻非常明顯,“上次為了救蘇晗,他和迪爾已經鬧翻了,現在又想他為了淩桃夭去求已經分手的敵人麼?”狹長的眼微微往上挑起,淩冽不已,“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自從聶容西分手之後,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每一次看他下來吃飯,人就削瘦一些。作為哥哥,也不忍心看他如此下去。可是,自己從小的兄弟遇上這種事,讓他不幫忙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