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還是擔憂?
結婚這五年來,言舒雅第一次在韓晨陽的臉上,看見了除了譏諷,嘲笑和憎恨之外的表情。
桌子下麵,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肉裏,那堆積在胸口的酸澀再次膨脹了起來。
她想,如果這個時候韓晨陽開口問她的話,她應該會告訴他的。
她就要死了,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愛他了……
“言舒雅,你……”
“韓總。”
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秘書給推開了。
秘書走到了韓晨陽的身邊,顧及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言舒雅,才欲言又止的說:“韓總,您被刊登上了今天的頭條。”
說著,將手裏的報紙攤開在了辦公桌上。
‘言氏總裁金屋藏嬌,深夜豪宅私密留宿。’
鬥大的幾個字,不但映進了言舒雅的眼裏,也紮在了韓晨陽的心上。
因為孫小婉的抑鬱症,韓晨陽特意買下了距離市區最遠的富景別墅,為的就是給孫小婉一個安靜的環境,私密的保護,他不想讓孫小婉暴露在狗仔隊的鏡頭下,被世人的關注,隻會更加惡化孫小婉的病情。
但是現在!!
“滾!”
一聲暴喝,秘書嚇得連報紙都不敢拿走,匆匆跑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韓晨陽從老板椅上站起身,滿臉的陰霾,盛氣淩人,繞過老板桌,伸手捏住言舒雅的胳膊,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言舒雅,我真沒有發現,你竟然還會演戲?”
言舒雅的眼裏有些茫然:“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問我什麼意思?!”韓晨陽雙眸沉的不見星月,淩厲噴薄,攥著她胳膊的手,力氣大幾乎能將它折斷。
“可憐楚楚的跑到我麵前演戲,假裝多麼的大度多麼的仁慈,其實你不過是想托延住我,好讓狗仔隊去富景別墅騷擾孫小婉,言舒雅,你這個女人怎麼能惡毒到如此地步?非要趕盡殺絕嗎?!”
又是栽贓麼?
就跟五年前一樣?
言舒雅在他的暴怒聲中抬起頭,在聲音因為虛弱而輕顫,不甘心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幾經梗咽,才輕聲出口:“如果我要說我沒有,你信嗎?”
“沒有?嗬……”
韓晨陽冷笑了一聲,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安排孫小婉住在富景別墅,除了我之外就隻剩下你知道了,你現在說不是你,你以為我會信?!”
果然……
他不信,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她的身體,在他急劇的晃動下,如同颶風中的枯葉一般搖擺著,她的頭,忽然劇烈的疼了起來,眼睛漸漸地失去了光明,萬箭穿心一樣疼痛,炸開似的叫囂著她的每根神經。
意識模糊之前,言舒雅聽見韓晨陽的電話響了,是林淑珍打來的。
“晨陽啊,你趕緊來一趟吧,小,小婉她,她自殺了——!!”
“什麼?好,我馬上就到。”
韓晨陽掛了電話,像是扔垃圾一般將她軟弱無力的身體甩向了一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