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麼麽出走一事和陶清夢夜不歸宿一事,被陶清夢拿生母嫁妝的事一攪合,也算過去了。
如氏和陶清夢都有了默契,絕口不提這些事。
如氏如今就等著平寧侯府姑娘身死的噩耗傳來,再把陶清夢推出去。她就從沒見過被開膛剖腹的人還能活下來。
況且,陶清夢有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
與此事計較起來,其它的事根本不值一提。這件事,就足以置陶清夢於死地。
如氏愉悅地笑了起來。
陶清夢在如氏如夢如幻的笑意中出了門,不少丫鬟婆子接頭咬耳,對她指指點點。
如氏房裏,陶清夢剛走,劉媽媽就來報信,“陳嫂子的男人是府裏的采買,她今兒跟我說了件事,我想著也應該叫太太知曉。”
如氏正在修剪花枝,聞言漫不經心道:“又是什麼事,值得你特特來說。”
劉媽媽聞言一滯,原本急切的心也冷下來,不急不慢地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外頭人人都在傳咱二小姐醫術了得。”隱了府外傳言太尉府大小姐膽小怕事,二小姐俠義心腸一事。
她話沒說完,又有丫鬟來報,說:“平寧侯府下了帖子,請兩位小姐去參加花會。”
在帝都,頭上掉塊牌子都能砸中個三品官,與相傳百年的八大侯府相比,根基不穩的太尉府實在算不得什麼。
而這帖子,明顯是下給陶清夢那個小賤人的。如氏差點沒把銀牙咬碎。
既然如此,不防順水推舟,讓陶清夢那個小賤人為她的女兒做嫁衣。
如果女兒借此打入一流世家的交際圈,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如氏立刻使人請了雲夢閣的師傅來給府裏的姑娘做衣服。
丫鬟來報的時候陶清夢還以為河水倒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簡直不可思議有木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氏這在醞釀什麼陰謀?
陶清夢隨著丫鬟去了如氏那邊,太子送的兩位麼麽緊隨身後。
正好,她還沒有稟報此事,委屈兩位麼麽在偏方擠了一宿已是不該。
陶清夢到正房的時候,陶秋珊正興致高昂地挑選布料,商談款式,見她一來,臉立馬拉下來,瞪著她道:“走錯地兒了吧?這也是你個小賤種該來的地方?”
“長姐剛叫我什麼?”
陶秋珊把衣裳冊子翻得劈啪作響,嘴裏不斷罵道:“賤種賤種小賤種!”
陶清夢雙手合攏,念了身佛,道:“佛曰‘佛者見佛,糞者見糞’,我觀長姐應如是。”
“咦,這姑娘好利的一張嘴,想必就是府裏的二姑娘了吧?”雲夢閣的師傅見過不少達官貴人,最是長袖善舞,圓和各種場景了。
這府裏明顯是如氏的天下,她一衡量就知道誰是該討好的,誰是可以遠著甚至踩著往上爬的。況且,這府裏前些日子還在采辦嫁妝,據說是府裏有姑娘要嫁給貴人。
這樣的好事,怎麼也輪不到這庶出的姑娘。
那麼這位嫡出的姑娘,將來身份隻怕要更貴重一重,怎麼也不能怠慢。
陶清夢心裏冷笑:“這些黑了心肝的東西,是非不清還學了眉高眼低踩人捧人的那套,也不怕失了腳,摔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