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陶清夢遞去兩個荷包,說:“紅色的賞她,黃色的賞你。叫你幹娘有事過來一趟,不拘哪天,就是今兒也可以。”
“二姑娘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幹娘要是來了,被太太曉得了,反而不美,您也知道,廚房油水足,誰都想當個肥差,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她呢。”
“叫她把老太太的事情說一說,你聽了來回我。我想知道太太為何回潼縣。這是最緊要的事情。還有就是以後叫杜媽媽想辦法給我煮個百合地黃湯或是甘麥大棗湯,這個叫她從自個家裏煮好了帶過了,不必讓府裏的人知道了。”
“成,奴婢記住了。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嗯,讓我想想,如今正是采摘紫蘇的季節,你尋了人采了曬幹,有多少要多少。”
“行,奴婢知曉了,定會辦好姑娘吩咐的事。”
這紫蘇加陳皮是治愈肝氣的良方。
太子殿下既然敢把人給她,不管出於什麼心思,她都要把這兩人收服了,不然豈不是叫他小瞧。
這合作,也講究一個實力相當。
同理,太子既然要娶陶清夢,不管初衷是什麼,也想讓她對他死心塌地。更何況他還對她動了心。
但如何才能讓女子待男子一心一意呢?
這個他並不知道。
他的父皇並不是一個好丈夫。後宮裏,隻要他看得順眼得人,誰在他身上花得心思最多,最讓他舒服,他便寵誰,才不管那個人在想些什麼。
他要的是他人的順服而不是真心,不管是妃嬪還是臣子,也許兒子也不例外。
可公冶霖想要的不是寵物也不是禽獸,他想要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高興了會笑痛了會哭的人,一個他可以放心交與後背的人。
太子府,長府很糾結,今天太子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留他用膳。
用膳就用膳唄,吃完還不讓他走,一杯一杯灌酒,酒不要銀子買嗎?
算了,人家有錢任性他也管不著。但他再不回去,家中河東獅就要發飆了,他還一身酒味,簡直找死。
長府大人急得跺腳,問:“太子殿下,時日不早了,下官可否先行告退?”
“再喝幾杯,時候還早了,禁宵就在府中歇下。”
長府哪敢,連連拒絕,“不行不行,也未曾使個人回去說,家中老母還不得急死?”
呸,他今兒要是敢歇在太子府,她明天就敢說提刀來太子府找人。
平日裏,那河東獅問得最多的就是太子府的丫鬟好看不好看,有沒有鍾意的。
俗話說:風流茶說和,酒是色媒人。他今兒回家已經不好交代了,更何況明日了。
他實話實話:“殿下莫要害我,我家那醋壇子不是好惹的。”
公冶霖就等著他這句話,立馬問道:“你怎的這麼怕你老婆?”
長府連連擺手,道:“不是怕,若道‘怕’,這夫妻緣分也就到頭了。我這是敬是愛重,非是怕也。她一身榮辱,一生喜怒哀樂皆係於我,我總要為她多考慮幾分。下官謹記著一句話‘家之老幼,皆依賴於我,我亦嚐體其情否?士之衣食,皆取資於人,人亦曾受其益否?’太子以為何如?”
公冶霖若有所思,道:“你很好,隻是為何你的夫人還是不信任你?”
長府歎氣道:“他永遠不會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就如同不會相信一隻貓不會去偷腥。”
那陶清夢是不是也如此,永遠不會相信他?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不相信男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