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公冶長孝躺在床上不停地咳著,他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來了。
“陛下。”
陶清夢連忙上前,將她的小枕頭拿出來墊在公冶長孝的手腕下,開始給他把脈。
隻見陶清夢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公冶長孝的狀況比幾日前又糟糕了許多,再這樣下去估計他都撐不過兩日了。
“陛下有沒有按時吃藥?”陶清夢看向身後的太監。
“吃了,每天都吃。”
“那就怪了,如果每天都吃的話應該不會惡化的這麼快啊!”
陶清夢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公冶長孝的病十分棘手,但好在她及時醫治並下了方子,如果按著方子吃應該會有所緩解才是,怎麼現在非但沒有緩解,反而還嚴重了呢?
“這幾日可有誰來看過皇上?”
站在一旁的太監低頭想了想,他連著說了幾個名字,隻有一個引起了陶清夢的注意,那就是公冶修。
難不成是他動了手腳?陶清夢皺了皺眉,也隻有他有這個可能會對皇上下手了,別人根本不用急這一時,隻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皇位。
一想到這,陶清夢不禁有些同情公冶長孝,自己的兒子給自己下毒,這感覺一定十分痛苦吧!
陶清夢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皇家的宿命,光鮮亮麗的背後,淨是世人無法想象的無奈和痛苦。
“我回去再開幾副藥來,記住,一定要親自喂給皇上,絕對不能讓外人經手。”
“是。”
陶清夢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她正欲起身將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的時候,公冶長孝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傳,咳咳,傳我的密旨,撤公冶修的太子之位,咳咳,立公冶霖為太子,咳咳咳……”
“什麼……?”
屋裏的人誰也沒有想到,公冶長孝竟然在這個時候下了密旨,難道他有預感自己將要命不久矣了嗎。
“陛下,這……”
公冶長孝的貼身太監剛想開口勸說,隻見公冶長孝衝他擺了擺手,那太監便明白他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於是他便隻好拿起紙筆,將公冶長孝的話記了下來,傳了密旨,按照公冶長孝的意願,放在了他的枕頭下麵。
不知為什麼,看到公冶長孝這幅樣子陶清夢感覺鼻子酸酸的,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想當年他也是霸氣四方的鐵血男兒,現在竟被自己的親生骨肉,逼到這個地步,這樣到底值得嗎?
從公冶長孝那回來後,陶清夢便一直悶悶不樂的,她一直搞不懂,對於皇室來說,血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人們常說血濃於水,可為什麼這樣普通的道理拿到宮中就不適用了呢,越是親密的人爭鬥的越狠,甚至為了地位不惜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皇位之下,到底有多少冤魂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