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公冶霖醒來的時候心情十分沉重,如果他的預料沒錯的話,明天晚上,瓜爾佳察多的大軍就會到達京城。
公冶霖皺了皺眉,不知道西梁和西北的部落會不會如約到達。
“你醒了。”
陶清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幾日公冶霖總是起得很早,每次等陶清夢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有了他的身影,連被子裏的溫度都冷了下來。
“嗯,怎麼今日起得這麼早,沒睡好?”
“嗯……不知怎麼,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不會要發生什麼大事吧?”
公冶霖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微微一笑道
“無論什麼大事,都有我替你扛著呢。”
陶清夢愣了愣,他總是這樣,一會溫柔似水,一會又冷酷似冰,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真的沒事嗎?”
公冶霖靜靜地將她攬在懷中,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他沒有回答陶清夢的問題,因為他不能對她說謊,可有些事他又確實不願讓她知道,所以他隻好沉默。
陶清夢靠在公冶霖結實的胸膛上,真的沒事嗎?陶清夢不禁這樣想到,但這個問題她卻仍然沒能問出口。
正當屋內的二人同時沉默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清夢姑娘,不好了,皇上病危了!”
“什麼!”
陶清夢一下坐了起來,明明昨天又給他加了別的藥,怎麼突然又病危了?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說完,陶清夢和公冶霖便草草收拾了一下,急忙忙地往皇上的寢宮去了。
“父皇,父皇您不能死啊,父皇!”
還沒等進門,公冶修那做作地哭喊聲便從屋內傳了出來,聽他的語氣倒像是巴不得皇上早點死的樣子。
陶清夢二人進門後,果然看見公冶修趴在公冶長孝的床邊,假惺惺地抹著幹澀的雙眼。
“咳。”
陶清夢輕咳了一聲,她都替他的眼睛覺得疼。
公冶修聞聲看去,隻見陶清夢一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公冶霖則是像沒看見他一般,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喲,你們二位也來了,這消息知道的夠快的啊?”
“那也沒太子的消息靈通。”
陶清夢沒好氣兒的懟了他一句,她總覺得,皇上病情的惡化八成就是跟公冶修有關係。
“請太子讓讓,我要給皇上診脈。”
說完,還沒等公冶修反應,陶清夢便直接將他扒拉到一邊,自己坐在了公冶長孝的床邊。
公冶修冷哼了一聲卻沒與她計較,陶清夢是個嘴利的,宮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可不想沒事去找一頓罵。
陶清夢將手搭在公冶長孝的手腕上,然而沒過幾秒,陶清夢的眉頭便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公冶長孝的脈搏十分微弱,估計病情已經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看來肺癆這樣的疾病,一旦到了後期,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是很難治愈的。
陶清夢輕歎了口氣,她現在能做的,隻有努力延長公冶長孝活著的時間。
“怎麼樣?”
公冶霖上前詢問道,躺在床上的公冶長孝不停地咳嗽著,幾乎每次都要咳出好多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