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也摘下了金簪子,放到鐲子上,“我一天替你操勞這個家,我拿點東西怎麼了,那是我侄女,我帶她還能說啥。”她是衝著關燁說的。
因為聶彥是外人,而且,聶彥說話不留情麵。
誰知道,不等關燁說話,聶彥就說道,“不問自取視為偷。”
“二伯母,自問你來之後,我帶你不薄,但是,你們兩個人,趁著我和阿君生氣的時候,拿她的東西,還大肆的斂財,這心,可堪比豺狼。”關燁冷聲說道。
陳淑梅臉色很紅,“我們來這裏,陳淑君對我們不聞不問,就隻供飯,拿我們當要飯的打發?”
“供你吃喝還不知足,你說,給了你什麼,才不算是打發要飯的?”聶彥問到。
“你……”陳淑梅到底嘴皮子不利索,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想要什麼,那陳淑君有什麼,她就應該有什麼,竇氏一家人,憑什麼隻有陳淑君螚吃香喝辣。
隻是,陳淑梅這樣想,卻不敢這樣說。
因為關燁的目光正冷冷的盯著她。
竇氏年歲大,自然不是小姑娘那樣麵皮薄。
“我們不就是帶一下嘛,能怎麼樣,又沒有壞掉,我女兒整日裏吃糠咽菜,就不應該來吃好的穿好的?當初要不是我們幫忙,她怎麼能嫁到關家。”竇氏理直氣壯的說道。
有些不講理的人,不是故意不講理的,而是在他們的心裏,就有一個扭曲的價值觀。
關燁冷笑,“是賣,不是嫁。”
陳淑梅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了,“就這麼大點的事,你至於嗎?”
看著這娘倆,關燁站了起來,“好,那我告訴你,至於不至於。”
他背著手,說道,“陳家那麼多女兒,偏偏賣了阿君,阿君在婆家受苦的時候,你們在哪,阿君快要被婆婆打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現在倒說一家人了,你們既然想分一杯羹,那當初倒是替她去挨打啊,福禍一起分擔啊。”
其實這些事情,關燁都知道,隻是他不說。
他怕陳淑君難過。
“她白手起家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她不睡覺熬夜幹活的時候你們在哪,她起步初期那麼難得時候,你們又在哪,現在說是親戚,好意思嗎?”關燁質問。
陳淑梅垂下頭,不敢看關燁的眼睛。
倒是竇氏,說道,“那不管怎麼著,她還姓陳,她的東西,我們就是有份。”
這人若是不講理,臉皮真是厚到不行。
見關燁不說話,竇氏又得意的說道,“你說她受苦我們沒分擔,那她也沒找我們來替她挨打,那怨她自己,跟我們有啥關係。”
聶彥都快要豎大拇指了,這個竇氏和陳淑梅,現在是他唯一佩服的人。
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人,一個死皮賴臉就要錢。
關燁笑了笑,大概是怒急反笑吧,“她是賣給我了,不是你陳家人了,她先叫關陳氏。”
賣和嫁人,是兩碼事,再者,就算是嫁人了,那也不應該來蹭吃喝,那可是要被人錯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