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再風雅,卻比不上……咳……比不上楊國公您膽子大,”蘇珢初平息了一下,道,“你逼我吃這個藥是何意呢?難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居然還敢讓我去見陛下?”
“你可以去見陛下,但你沒有機會說話了,”楊國公把他從地上扯起來,丟在石凳上,“我現在隻想讓你去死,但你不會死在楊國府裏。
沒錯,你太厲害,先是無聲無息,借刀殺人,殺掉我的兒子。厲害到讓我忌憚,厲害到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敢照樣錄成口供呈報陛下,因為我害怕裏麵有我看不出來的陷阱。不過你再厲害有什麼用呢,我還是那句話,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承認我鬥不過你,可是……我能要得了你的命。等收拾了你,我再去對六皇子……”
楊國公剛說到這裏,麵色突然一變,猛地回過身去,厲聲喝道:“是誰?”
話音未落,垂柳樹旁假山之後,已慢慢現出一條修長的身影。在全黑衣裙的襯托下,楊羽的臉色更加蒼白,發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的父親,麵無表情。
“羽兒,”楊國公怔了一下,“你怎麼過來的?”
“因為是在楊國府裏麵,我再也不是腿腳不能動的廢物了。”您派的那幾個人,根本就是廢物,等我走到這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了。楊國公緩步上前,眸色迷離,“承蒙父親調教多年,他們就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在我楊國府當什麼差啊,直接回家種田務農吧。”
畢竟是從小帶大的孩兒,楊國公的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父親還沒有那麼激動的時候就過來了。”楊羽在茅亭的台階旁停下了腳步,仰起頭。他的臉色清淡如雪,眼眸中卻含著滾燙的淚水,“父親,我一直以為,我們楊家是精忠報國。雖然您貪婪了一些,可是卻也無傷大雅,隻不過是眷戀權利,貪些錢財罷了,最起碼朝廷盡忠、公正、為朝廷去汙除垢的理念,您以前也一直是這麼教導我的……可為什麼,您今天所做的事情我卻看不懂呢?”
“為師在審問人犯,你先下去吧。”楊國公冷冷地打斷了他。
“就算他是人犯,但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堂堂楊國公可以把毒藥塞進人犯的嘴裏?”
蘇珢初笑著插了一句嘴:“早就開始了,這人間有也是世代相傳,並非你師父自創,可別冤枉了他,隻不過,現在還沒傳給你罷了。”
楊國公頭也不回,一揮手就點住了蘇珢初的啞穴,仍是對楊羽道:“對付非常之人,必須要有非常手段,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問。”
楊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字字清晰地問道:父親,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問,但剛才你們所說的,我不能不問。當年…歐陽家族的的那件舊案,通敵賣國。我想知道,您在中間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放肆!”楊國公終於沉下了臉,“有你這麼質問父親的嗎?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失望,是不是這個蘇珢初在你腦子裏灌了些什麼?真正謀逆的是歐陽狄,罪有應得!難道你忘了,你的親生母親,就是因為死在了歐陽狄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