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翻開病曆本,“就他吧,把他叫過來。”
次日,徐浩然急匆匆的趕到療養院,進了醫生辦公室急忙問道:“我女兒怎麼了?”
“你女兒昨天晚上說聽到了高跟鞋的腳步聲,然後獨自一個人走到了我們放置屍體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呢?”徐浩然簡直為傲雪操碎了心,“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看了他一眼,“不排除因為重大刺激事件而導致的情緒絮亂,所以反應到大腦裏就會讓她做出一係列奇怪的事情。”
“前天好像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來找她。”一旁的護士忽然道。
徐浩然想著可能是丁依依,從醫院出來後直接給丁依依打電話,電話很久才接,丁依依沉默道:“有事嗎?”
“依依啊,你最近來找你姐姐有說些什麼嗎?她昨晚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沒有,你打電話隻是因為這件事嗎?”
丁依依聲音冷冷的,“抱歉,那我有事,必須掛下電話呢。”
掛下電話,周梅走近,“怎麼樣,肌肉還難受嗎?學習初期很容肌肉勞損,有問題你要和我說。”
“恩,好的。”丁依依心情有些難過,也提不起興趣,訕訕的回應著。
周梅話鋒一轉,“對了,這裏要填寫一項資料,這裏要填寫一個聯係人的電話,你可以填寫你未婚夫的。”
“一定要未婚夫的嗎?”丁依依問道。
周梅點頭,“最好是,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聯係到。”
丁依依想著也是,就把葉念墨另外一個工作號給了她。
晚上葉氏,葉博拿著手機走了進來,“少爺,有一位周小姐找你,說是和丁小姐有關的事情,她說一定要和您親自說。”
葉念墨放下手中的工作,接了過來,“你好。”
“你好,我是周梅,就是依依的跆拳道老師。”
“恩,有事嗎?”葉念墨握著筆淡淡道。
周梅帶著笑意,“是這樣的,明天的課程我需要和丁小姐說一下,但是打不通她的電話,所以幹脆把電話打給你。”
“以後這種事找我秘書就好。”葉念墨把手機重新遞給葉博,埋頭開始處理工作。
葉博拿著手機出門,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腦海裏浮現丁依依的麵容,那個女人現在正在做什麼?
越想腦海裏越冷靜不下來,文件也變得枯燥不已,他幹脆拿起公文包出了葉氏。
丁家的房子黑黝黝的,看樣子已經睡著了,他拿著手機把玩著,笑著將手機塞進口袋,這才離開。
療養院裏,突兀的聲音猛然響起,傲雪猛地張開眼睛。
她仰麵躺著,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血絲,眼珠子轉了轉,她伸手去拿坐上的水杯。
杯子沒有拿穩摔到地上,刺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十分清晰。
她彎腰,視線又看到虛掩的門以及從門外透露出來的燈光。
又是十二點!她怔怔的看著牆壁上的時針指向十二點,昨天晚上的記憶又猛地湧出來,暖氣明明開得很足,她卻覺得背脊發涼。
猛地躺下,將被子裹在身上,她躲在被窩裏閉上了眼睛。
“啪嗒啪嗒啪嗒。”
充滿血絲的眼睛猛然睜開,思緒清晰得嚇人,注意力忍不住全部投放在背脊後的門,好像下一秒就會跑出來一個猛獸。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的拉鋸著她的神經,她受不了的翻身而起,猛地朝門外看去,大喝,“是誰!”
聲音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她怔怔的坐在床上,被汗水浸濕的額頭感受到一絲涼風,連帶著眼睫毛都在微微顫動。
汗水從眉峰流到眼睛裏,帶來輕微的刺痛,她眨眨眼,顫抖著轉頭。
落地窗戶外,雞蛋花樹後麵,一個女人靜靜的看著她,她的半邊臉被樹枝遮住,眼睛四周全部都是黑色的血跡,草叢裏白色的地燈照在她臉上,整個人陰氣森森。
她嚐試著動動身體,卻發現隻有手指能夠微微擺動,指甲縫隙摸索著床單帶來異樣的感覺。
“啪嗒啪嗒。”高跟鞋的聲音又突然的響起來,就在門外,由遠及近,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夠推開那扇門來到病床邊上。
她緩緩的轉頭看著門外,再扭頭時窗外的人影已經不見,雞蛋花白色的花朵冷冷的在空氣中綻放,伴隨著她的尖叫。
“我再說一次,我要出院,你們沒有權利攔著我。”傲雪大聲嚷嚷,“你們療養院鬧鬼,我絕對不會住在那裏!”
醫生溫和道:“那傲雪小姐能和我們說說那個鬼長得什麼樣子嗎?”
傲雪一怔,“長頭發,黑色的,眼睛很大,臉上全部都是血。”
醫生一邊記錄,一邊狀似不經意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鬼長得很像你某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