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靠著椅子的背脊猛然伸直,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卻猛然蜷縮起來,鼻翼快速的聳動著,嘴唇張開半響卻說不出話,“是她。”
半個小時候,醫生走出辦公室,“這個症狀很像是精神分裂,我們還要進一步對她進行治療。”
“可不可能是假裝的。”葉念墨冷著臉,徐浩然在一旁急忙跟著點頭,“有什麼問題我們都治,錢不是問題。”
醫生翻著筆記本,“先確定吧,我們會盡快做出診斷。”
等到醫生走後,徐浩然滿臉滿是自責,“我不是一個好爸爸。”
葉念墨的表情一直淡淡的,聞言隻道:“徐叔叔,先別急著著急,或許不久後謎底就能夠解開了。”
房間裏,傲雪掙紮著,“你們不要捆住我,我不要住在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鬧鬼。”
丁依依站在門外,透過門口的玻璃朝裏看著,護士給傲雪注射了鎮定劑,她很快安靜下來癱倒在床上,任由護士黑她的四肢纏繞上柔軟的束縛帶。
身邊腳步聲輕響,她頭回也不回,“醫生怎麼說。”
“精神分裂的前兆。”葉念墨道。
丁依依將視線挪開,轉身朝走廊外走去,“走吧。”
“依依,”葉念墨叫住了她,“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她沉默搖頭,“沒有。”
黑色成了傲雪最害怕的事情,她的雙手被束縛住,隻能無助的躺在床上,時針一點一點的走著,轉到12點的時候時鍾發出“叮”的一聲。
她死死的盯著關上的門,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點的聲音十分清晰,她能聽到鞋子和大理石麵接觸時發出的摩擦聲,能夠聽出雙腳移動時帶來的節奏感。
“不,不要過來。”她呢喃著,雙手猛地四處揮動,卻被束縛帶弄得更緊。
“吱呀。”,門拉開了一個縫隙,光亮從縫隙裏透了出來。
她瞳孔猛地張大,喉嚨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音,驚恐的看著半掩的門。
高跟鞋的聲音又消失了,隻剩下門要開不開的立在那裏,她剛鬆了一口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啊!”她失神尖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我也不想這樣,對不起,放過我!”
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口,牆壁的燈光從她身上透出來,影影綽綽的投到病床上。
傲雪低著頭抱緊了懷裏的枕頭,神色裏滿是懼怕,“秋白,我對不起你,你不要來抓我。”
“啪嗒。”房間裏燈光大亮,丁依依聲音冷冷的,“你確實需要說對不起。”
傲雪猛然抬頭,表情先是一怔,隨後憤怒非常,“你算計我。”
“是我。”丁依依脫下高跟鞋走進房間,來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你的枕頭下有一個鬧鍾,鬧鍾會在每天淩晨準時叫醒你,你喝的水裏也放下了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
“嗬嗬,你還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
丁依依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按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我也不想這樣,對不起,放過我!”
傲雪神色複雜,尖叫著,“我是你的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我可以走,遠遠的離開這裏!”
“你沒有機會了。”丁依依沉默的拿出手機,身後的門再次打開,徐浩然衝過來一手奪下她手裏的手機。
“依依!她是你姐姐啊!”徐浩然老淚縱橫,整個人像老了十歲,“你姐姐過得太苦了,我帶她走,離開可以嗎?”
丁依依茫然的看著她,手臂上還能感受他的顫抖,心卻疼的抽搐,她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可是,秋白也有父母,她的父母也承受著巨大的悲傷。”
“可是她是你的姐姐,你的親人!”徐浩然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丁依依忽然想笑,嘴角扯了扯,“你隻關心我要抓她,卻沒有想到她曾經想要撞死我。”
“爸爸幫你教訓她!”徐浩然鬆開她走到病床上,揚起顫抖的手,閉上眼睛猛地朝傲雪臉頰打去。
清脆的巴掌聲夾雜著傲雪的哭號聲,徐浩然顫抖著雙手,眼窩裏早就蓄滿了淚水,他揚手又是一巴掌。
“可以了吧,孩子,爸爸已經幫你教訓你姐姐了,明天爸就帶著你姐走,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
丁依依仰頭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下,“我聽過你的事情,他們說你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好人,很有正義感,很受人愛戴。”
徐浩然背對著她,背部微微馱著,“你沒有做過父母,以後你有了孩子就會懂得在孩子麵前,所有的原則都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