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夏父的時候,我必須得承認,我的內心是害怕的,甚至是惶恐到極致的那種。
因為麵對他,和麵對夏姐,完全是兩個概念;在夏姐麵前,我可以哭、可以裝可憐,可以用盡一切辦法,來找到解釋的機會,乞求她的原諒。
可對於夏父,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最生硬的碰撞;我無法去放棄一個男人的尊嚴,在另一個男人麵前,去做那些無賴的、悲情的樣子。
他站在門口,眼神裏的疑惑,漸漸化作了憤怒;他的拳頭開始握緊,眼睛裏有血絲出現;他似乎是在壓抑著極大的憤怒,嘴唇顫抖地說:“你還來這裏做什麼?!”
那是一種情緒上的壓迫,縱然內心有萬千委屈,可拿不到清白的證據,我是無法狡辯任何事的;低下頭,我手抓著衣角,原本沒做錯什麼,可我還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輕聲說:“這裏是我的家,不來這裏,我還能去哪兒?”
“那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這裏已經不是你家了;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他擋在門口,不算寬廣的胸膛,卻猶如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封死了我和夏姐,所有的機會。
“爸,對不起!”咬著嘴唇,我微微抬起頭,讓自己盡量腰板直立地說,“我之所以跟您道歉,並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事!而是因為誤會,被人誣陷,給你們造成了困擾,這是我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但我還是想說,我沒有,那些報道都是假的,包括那個視頻,我和姚彤並沒有做那樣的事;我們隻是做戲,讓我的女兒沫沫,能夠安全,僅此而已。”
可夏父卻並沒有給我應有的理解,隻是冷冷說:“現在提這些,還有意義嗎?海歐,這不僅僅是出軌,你同樣傷害了我們夏家,包括祖爺的臉麵!你讓我們如何還能接受你?讓別人戳著我們夏家的脊梁骨,說我女兒犯賤,老公做了那麼丟臉的事,還一如既往地包容他、裝作一切都沒發生嗎?”
聽到這個,我不說話了;想想也是啊,我和夏姐的身份,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不為人知的小情侶了。當初沒多少人認識我們,不用背負那些名聲,所以即便遇到再大的誤會,隻要我和夏姐,心平氣和地把話說明白,我相信我們之間的信任,能夠戰勝一切。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成了人渣,而這個人渣,在之前卻是港島的英雄;這是正常人都無法接受的,他們曾經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更何況夏姐家,又是整個港島的直係族人,她更是祖爺的孫女;夏家丟不起這人,我能明白。
“海歐,我很感激你這些年以來,對小沫的照顧,更感激你為我們夏家做的一切!所以我不想去怪罪你什麼,也請你學會尊重我們,心平氣和地接受現實。”講到這裏,他鬆了口氣說,“走吧,忙你該忙的,夏沫在這裏,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你不用擔心她什麼,明白嗎?”
我抿著嘴,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如果他打我罵我,我心裏反而會好受一些,可一切都這麼平靜,人家在真真實實地跟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