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輕羽遲疑的瞬間,傾月跨前一步,一把扯住對方如瀑般的長發,抬腿狠踹了她的胸腹一腳。
縱然溫輕羽天資卓越,年紀輕輕已修煉至玄階中品,沒人能輕易傷她,但她卻還是被傾月這一腳踹得吐了血。
“先不說我沒有殺人,就算我殺了,沒有拿出有力證據,誰也沒資格對我動刑。”
傾月扯著她的頭發,目光灼灼地環視在場的所有人,她深深覺得溫府就是個火坑,這些人都想借著莫婉的死,一把火將她焚燒幹淨。
溫輕羽咬緊牙關,擰身反撲,一掌凝聚靈力狠狠拍在傾月的肩頭,方得脫身。
孱弱的身體被拍飛,撞到廳中雕花大柱後重重摔到地上,激得塵土飛揚。
傾月覺得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頭發散亂開來,有幾縷發絲跑到嘴裏,和滿嘴血腥混在一起,讓人十分不快。
“賤人,竟然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溫輕羽手中的銀鞭因灌注了充沛靈力而變得筆直,此刻如執劍在手,眼見著就要劈向傾月的心口,溫朗趕快出手製止。
“羽兒,不能胡鬧!”
溫朗給旁邊的家丁使了個眼神,幾名壯漢立刻擰了傾月的胳膊,將她按在地上,一副待宰小雞的模樣。
溫朗怒不可遏,交代手下的人:“把這混賬押下去!讓她把昨晚的行蹤交代清楚,否則就給我打,狠狠地打!”
“這算什麼?挾私報複還是嚴刑逼供?!”
傾月掙紮幾下未果,可恨她眼下被這具筋脈俱廢的軀殼所限,不然依她的脾氣,早已把溫朗父女挫骨揚灰。
眾目睽睽之下,溫朗還是要維持公平正義的形象,他必須以德服人,才能讓溫穀雄放心地交出權力。
他當即喝止家仆,肅然道:“好,那你就當場說清楚昨晚你究竟去了哪?有沒有人給你作證?”
“父親何須多此一問?她一身男裝,分明是知道東窗事發,想要喬裝逃命,卻被咱們抓個現行!”
溫輕羽繞過他,揚手一鞭打中了傾月的膝蓋。
這一下,她用了八成的力氣,饒是傾月鋼筋鐵骨也挨不住,更何況如今她羸弱不堪。
傾月咬牙避過鋒芒,但還是被打得冷汗涔涔,膝蓋崩裂的劇痛有如浪潮將她淹沒,她重重跪倒在地,卻沒有出聲喊痛。
又是一鞭,見傾月伏地不起,溫輕羽居高臨下越發得意,出言教訓:“溫家世代忠良,沒想到卻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今日我就替爹爹清理門戶。”
說完,她運足靈力,注於手中銀鞭,一襲白裙也無風自鼓,她這一招顯然動了殺機。
這間隙中,傾月抬眼快速掃視了周遭一番,堂中竟無一人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眼見著銀鞭以滅頂之勢而來,傾月感覺心髒驟然停跳了片刻,下一秒,翦水秋瞳中泛起妖冶紅光,她聽到淩淵的聲音:“這死丫頭真是不自量力。”
身體已不受她所控,但她能感受到暴怒中的淩淵毫不收斂,一股強大的靈力衝擊波自她體內迸發,還沒等銀鞭接近,溫輕羽以及距她五步之內的人就如斷線紙鳶飛了出去。
年月已久的溫家老宅,也被震得掉了幾塊琉璃瓦。
傾月也好不到哪去,這具軀殼本就虛弱,剛剛又挨了幾鞭,哪裏還受得住淩淵的一輪爆發?她當下隻覺得四肢酸痛無力,就像是一夜縱酒之後的虛脫狀態。
“羽兒,你怎麼樣?”大夫人快步跑到溫輕羽身邊,將女兒攙扶起身,一邊關切地檢查她是否受傷,一邊又驚又怒地瞪著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