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裏明明暗淡下去的光又一次燃了起來。
那麼既然沒辦法當好人,他還是把壞人做到底吧。
下一步就是,穩住葉蕭宇,斷然不能讓他再打聽到關於天海城的事情。
已經快要露出馬腳兩次,如果有第三次,恐怕就不是自己可以圓謊圓得了的了。
把葉蕭宇困在身邊,不能再讓他離自己遠去,而後再慢慢的讓他再一次刺殺夏侯子白。
想到夏侯子白,慕血瞳眯了眯眼睛。
如果你以為你會憑借你那三口兩口的辯駁能力說服我的人,恐怕你的算盤打得太不明智了些。
我要你死,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活不了。
想到這裏,腦海中似乎又浮現出葉蕭宇麵對自己時,提及到夏侯子白麵上流露出的不忍和疑惑。
那是一種多麼美好又讓人嫉妒的深情啊!
明明是自己給了葉蕭宇一命,可是現在卻又來一個人要把他帶走!
想得容易!
我救起來的命,就是我自己的!別人永遠都別想染指!
怒氣爆發,桌子上幾乎要出現支撐不住的裂痕。
可是暴怒中的慕血瞳沒有發現—或者他已經發現但隻是想逃避而已,他對待葉蕭宇已經有了一種近乎變#態的控製欲,他以為自己隻是想讓葉蕭宇聽自己擺布,卻忘記了,他這麼做的初衷是因為愛。
而葉蕭宇的喜怒哀樂已經完全牽動了他的內心,不想讓葉蕭宇難過已經成了他的一切行動前的指南。
但與此同時沒有報完的仇卻令他格外沮喪,兩種痛苦交織開來,使慕血瞳彷徨無助。
與其坐以待斃讓時間來蹉跎這一切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不如自己行動。
披上衣服,來不及腰帶,整個客棧已經不見了慕血瞳的身影。
而此時的青衣閣,正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
慕血瞳盤腿坐在最高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些清晨還來不及做些什麼就因為閣主命令召集到朝堂的下人。
“給我製最精致的閣主令箭。”
底下的人不敢吱聲。
別說最精致,做令箭本身就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青衣閣閣主的身份和王權象征,就是這一根令箭。
此時突然說要這樣一根令箭,別說是青衣閣裏最好的工匠,即便是踏破鐵鞋尋覓到天涯海角,也見不得可以不掉腦袋的完成任務。
—更何況慕血瞳情緒向來古怪,讓人捉摸不透,哪怕是會錯意也會有死亡的風險。
所以手下無一人敢攔下此事,甚至連頭都嵌到了地上,不敢抬頭。
“怎麼?”
慕血瞳玩味的看著底下的人。
“這個時候不敢說話了?”
腳踩在朝堂的權力之座上,如此放蕩不羈的隻有他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血瞳仰天大笑。
“無妨無妨。”
“自然是不敢勞駕青衣閣的諸位大臣。”
慕血瞳斜眼睨著這些心懷鬼胎的人。
他們這幫穿戴華服官帽的烏合之眾,多做的魚腥惡臭之事他早有耳聞。
不是不管,而是不想管。
欺壓民女,逼迫百姓,無惡不作。
自恃自己身居要職就以權謀私,大搖大擺甚至強取豪奪。
慕血瞳不問,不代表他不知道。
隻不過等候一個時間,等候一個機會,把他們一舉除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