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一般的回到了落軒閣,呆呆的看著那畫中的美人,那額頭上的梅花醒目的刺到我的心頭,想起母後見了我額頭上梅花時的詫異,原來母後她早知道我那梅花印的緣由。
一個替身而已,所以她再也不曾來關心過我,她早已知道就算圖爾丹再寵我,我也終究是別人的影子罷了,我不會威協到沁娃的地位,是的,我對任何人都是沒有威協的。
可拉,我又想起了她,她到底是站在誰的一邊呢,她告訴了我薰陸香的事情,我猜不出那個在她背後支持她的人到底是誰。
而如今沁娃又通過都別的口讓我知道了圖爾丹這個天大的秘密,哀莫大於心死,是啊,她就是讓我心死,讓我對圖爾丹再無所愛戀,這樣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豈止是心死啊,我更想離開,可是卻被他的金創藥再次把我帶回了巴魯刺,我逃不掉啊,圖爾丹將我軟禁在這裏,吃好的穿好的,表麵上我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委屈一般,可是我卻是與世隔絕了一般,除了侍女除了侍衛我再見不到其它的人。
突然很想見見他,想親口問問他對我到底是何種的心思。
擺了擺手,我示意那站在門邊的侍女過來,“大汗,他的毒他的傷都全好了嗎?”回來這麼久了這是我第一次問起有關圖爾丹的情形。
侍女似乎是很開心的樣子,馬上向我稟道:“奴婢也不知道大汗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是聽說大汗中的毒竟是世間少有,很難解的。”
“哦。”原來如此,那麼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毒還沒有解了。
輕輕的笑,笑出了眼淚,怪不得我可以安穩的住在我的落軒閣,原來他還沒有精力顧得上我。
想象著他氣若遊絲之際,居然不忘將那金創藥的事情告訴巴雅爾,讓巴雅爾連夜把我追回來,他的心思我真是不懂了。而他又是如何預先知道我要離開他的呢?這一切更是一個謎。
想起巴雅爾,又想起九夫人,那麼巴雅爾追我回來應該不止是聽命於圖爾丹這樣簡單。
家信,我想起那封九夫人的家信。
那一天,當我知道薰陸香之際,那封家信被我隨手揣進了懷裏,可是之後呢,我想不起我把信放到了哪裏。
我要找到那封家信,那信裏一定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再想起巴雅爾將我送回落軒閣,他離去時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是有什麼話想說吧,可是當時的場麵人太多了,所以他忍住了。
我把畫放在暖炕上的小桌上,翻身下地衝著兩個侍女道:“你們都出去。”那信我要自己找,我不能讓她們知道有這一封信的存在。
床帳,枕頭下被子裏,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可能的地方我認真的搜索著,可是沒有,這屋子裏到處都沒有那封家信的蹤跡。
找遍了,我頹然坐下,腦子裏轟轟地亂,那封信到底在哪裏。
仔細的回想著我拿到那封信後的所有細節,從可拉開始,一點點的回憶著……
若清,一定是她。
我起身向若清的下人房走去,離得不遠,一百多米的距離,推門而入,一股冷氣襲來,這裏好久沒有人住了,所以連炭火也不曾燒了。
若清與黎安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從來都沒有向侍女們問起過有關他們的行蹤,我知道即使我問了也是沒有答案,又何苦去自討沒趣。
侍女要跟進來,我輕聲道:“你們不用進來了,我找些東西就回去了。”
進了門,才想起自己竟是第一次進到若清的房間,這麼久了我竟是從未關心過她,一室的陌生,一室的灰塵,掃視一番我向著她的床帳走去,她與我一樣的習慣,即使是有暖熱的炕也還是喜歡睡在床上,那炕不過是用來取暖罷了。
果然,那枕頭下有一張紙,雪白的一張萱紙,卻不是我見過的那一封家信,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要看嗎?這樣看著她的隱私總是不好的。
放下了枕頭,還是不看了吧。
那枕頭輕輕而落的瞬間一股風卻將那張紙吹了起來,斜斜的吹到我的麵前,幾個大大的“黎安”二字在紙上躍然我的眼前。
這小妮子的心雖然我早已知曉,可是從這幾個字的情形來看,若清她喜歡黎安的程度比我預知的還要更深些。
如果以後我們依然可以做主仆,我會為她找個好歸宿,黎安已不在適合她了,有了雲彩兒,她連做他身邊的丫頭都是難了。
再拿起那枕頭,把這張萱紙輕輕的放回原處,枕頭落下,仿佛我未曾看到過那張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