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有什麼不對,那枕頭裏好象有東西,而且絕對不是棉花之類的,一定是有什麼。
我想也不想的拆開那換洗後每次必留的一些針腳,伸手向裏麵探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封家信出現在我的眼前。
可是,早先封好的蠟印已被拆啟過了,我想起黎安拿給我的時候這信是完好無啟的,若清,必定是她拆了看了再收起來了。把信藏在這枕頭裏,這樣想來她也算細心了,隻是為什麼我們一路出逃之時她竟從未向我提起呢。
許許多多的疑慮在心頭縈繞,對這封家信我更是好奇了。
把信揣到自己的懷裏,抱著那被我拆開的枕頭我出了若清的房門。
按耐住心頭的好奇心,此刻最重要的是把這枕頭先縫好了,否則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猜疑。
“王妃,這枕頭要換洗嗎?”
“不是,是這枕頭上的花樣很好看,我想臨摹下來也做一個一模一樣的枕頭來。”我很耐心的向她們解釋著,小不忍則亂大謀,而或許她們知道的越少對她們也是越好吧。
“王妃可真是心靈手巧啊。”
我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畫畫得好,大周的皇後便不會邀我入宮,那麼我就不會有見到圖爾丹的可能了,那麼我此刻的人生也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花開花落,一切自有天意,而我隻是那花間的一株頑草罷了。
我果真畫了枕頭上的那一對鴛鴦的花樣,看著鴛鴦相依相偎的甜蜜,也許那永遠是我遙不可及的一個夢了。
繡與不繡隻是做個樣子罷了。
拿了針線將枕頭拆開的地方認認真真的縫好,仔細檢查再沒什麼異樣了,我叫了侍女過來,交待她把枕頭還回到若清的房裏。
忍不住要看信了,卻在展開的那一刹那,手抖了又抖,總是怕啊,怕信裏有我不想知道一些事情。
映入眼簾的是九夫人娟秀的小楷。
雲齊兒,見字如麵。
接下來是一段關於雲彩兒的事情。
我仔細的看過來,原來雲彩兒真的嫁人了,就在我出嫁不久之後就嫁了,隻是她嫁的夫君並不是黎安,而是嫁給了大燕國的三皇子為妃,九夫人的信裏麵字字句句都在講著雲彩兒出嫁之日的排場。
信中絲毫沒有提及黎安與雲彩兒的關係,難道那一日在婁府裏我親眼所見的兩個人的苟且之事竟都是假的嗎?
那身形,那聲音明明就是黎安沒錯的,我總不會連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也分辯不出吧。
可是,如果那都是真的,那麼以雲彩兒不潔的身子她又如何敢去嫁了三皇子啊。
她與黎安的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一定還藏著什麼秘密,或許等我再見了黎安,我要找個機會與他談一談雲彩兒的事情了。
看到這裏,若清對黎安的態度我已了然了,男未娶,女未嫁,她的所做都是合情合理的了,原來一切都是我誤會了,原來雲彩兒並沒有嫁給黎安。都怪自己那一日見黎安的時候話隻聽了一半就斷章取義了。
找到機會我要想辦法問清楚若清與黎安的下落,我們三個人,一路從大周而來,唇齒相依,我不能沒了他們兩個人的行跡。
再向下看著信,無非是告訴我我娘一切都好,再都是一些問侯之類的客套話,這信裏似乎沒有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什麼秘密。
難道是我的預感錯了嗎?
將這一封信反反複複的看了又看,我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不死心的,我學著從前在書裏看到的一些情節,把信放在燭光前再仔仔細細的看來,可是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水,我將信輕輕的放置在水盆裏,認真的觀察著那白色萱紙的變化,它卻隻是被水薰染了波浪一般的紋路,除此再也沒有什麼了。
撈出來,放在桌子上等待信的自然幹,一行行我再一遍遍的看過去,突然眼前一亮,這信裏果真有玄機。
有十個字驚濤一樣從心海裏滑過,我呆住了……
有十個字驚濤一樣從心海裏滑過,我呆住了……
殺圖爾丹,否則殺了你娘。
簡簡單單,在信的中間一段,每一行的行首分別是這十個字。
如果不是我細心我一直懷疑這家信裏隱藏著什麼秘密,我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十個字,所以九夫人才敢將這信明目張膽的讓黎安帶給我,甚至也不怕別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