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又笑得清脆:“那希希就為歆上哥哥去學跳舞。”
“你還真是十八般武藝齊全,怪不得我父皇這麼喜歡你。”
希希嬌笑:“你可不要這樣說啦,你知道皇後娘娘並不喜歡這些事的。歆上哥哥,你長得可真好看,我可以親親你嗎?”
“當然可以。”他竟然如此這般說。
我站在窗口,看到希希站起來,然後傾身。李歆上是坐著的,這會兒一仰頭,二人之間那種美得不可思議的氣氛,讓我覺得,這真是一對奸夫淫婦。
她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笑:“好奇怪。”
我感覺這個李歆上,我真的是不認識。
淡淡地一笑,暗裏嘲諷著自已。
伸手敲敲窗,打斷這對狗男女的不知羞,然後轉身就走。
真討厭在宮裏,可是真不得已,不得不在宮裏。
明明這麼大,可是卻覺得無處可去,我縮在玉和園已經很久了,宮裏人心各異,不是能談得來的。
現在娘和父皇,算了,我還是不要去摻合。
這裏的生活,和我在書院裏的,真的是天差地別。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惹上他,就非得把我關在這裏了。
柿子在枝頭上晃著,我爬上樹去,想要摘二個,金黃金黃的太誘人了,不是想吃它,就是想把他摘下來,新鮮一下生活,打發一些落寞的時間。
誰知才爬上來,就讓公公製止著,正巧在樹上,看著急急趕過來的李歆上,人還沒有到,就瞪著樹上的我喝叫著:“杜西泠,給我下來。”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幹臣子,我認得其中的幾個,那便是我書院裏的師兄。
大師兄也驚訝地看著我,仿若不認得我一樣。
“杜西泠,別忘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趕緊給我下來。”他似乎看起來很是緊張,焦急心頭起呼得很明顯。
孩子,除了子還是孩子。
我抓著樹丫看著他,居高臨下,冷傲十足。
這柿子樹長了好多好多年了,已經很大,足以承受我的重量,隻是要是摔下去,也不可能毫發無傷。
“杜西泠,下來。”他板著臉叫:“要是不小心摔下來,孩子有什麼三長二短的,你拿什麼來補救。”
我本來也沒有什麼事的,可是這會兒,我還真不想下來了。
坐在枝丫上看著他:“李歆上,我們這樣,其實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為什麼要在一起呢,不就是因為孩子嗎?如果沒有了,我們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他嚇得倒退了二步:“你想幹什麼?”
我鎮定地看著他說:“我厭倦了這一切。”
我要賭一把,我要離開你,因為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於是我放手,那麼那麼的痛,我不哭,我咬著牙,靜靜地看著塵土飛揚而去,他不知我會放手這麼快,往前跑上來想要接住我,隻是來不及,腳尖就在我的眼前。
痛啊,真的痛啊,可是我卻努力地擠出笑意。
我聽到倒喝一口氣的聲音,我瘋了,我想我真的要瘋了,我不是一個很有忍耐力的人。
有時候我隻是不願意去計較太多而已,可是李歆上,有些事情是我不想再往前一步的。
當我知道你是一個花心的人,隻是一個登徒子,那麼我也會學會狠心,把你們之間所有的關係,都割得一幹二淨的。
我承認,我心裏有你的位置,當我聽到那些話,當我看到希希親你的臉,我心裏是很痛很痛的,我想對天大叫,可是我不能這麼做,這是宮裏,要想要奔跑,但是我不能,你總是說我肚子裏有孩子,要我穿很寬大很寬大的衣服,要我穿布鞋,這些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一切都是孩子,那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孩子,對於你對於我,是不是就是一種解脫。
我不要孩子,我不要你的委屈,我也不要我的心,再為你多想些什麼。
摔下來,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歎息。
你輕顫動著長睫毛,還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抱起我,朝你笑,但是我笑出了冰涼的東西。
我輕聲地說:“李歆上,這會兒,我們可能就沒有什麼關係了。”痛啊,四肢百骸,哪兒都痛著。
你大聲地叫著:“禦醫,禦醫,快叫禦醫來。”
哦,幫來你也會害怕,你抱著我,可是你的手還是顫得厲害,你跑得快,你心跳的聲音,我也聽得清楚了。
孩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愛你。
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我在宮裏的位置。
於是我選擇了這麼一種方法,這是一個決裂,可能我一生都會為這麼一個決定後悔,但是至少現在,心裏是微微寬慰的。
真真是痛到骨子裏去,如我所願,孩子沒有了。
娘抱著我,輕聲地跟我說對不起,這被子的柔軟真好,總是把我流出的淚給吸了去。
娘,哪是你對不起我,怎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