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而不語,將我抱緊:“你終會了解我的。”
“美人於你,可都是好妹妹呢。”
他拉下我的手,輕輕一咬,也不說話了。
這兒離京城近,也極是繁華的,十裏商鋪酒家林立,衣服更是看得眼不暇接。
他拉著我下來,讓官員們先行離去,帶我去看衣服。
我對衣服沒有什麼品味,隻覺得能夠掩體保暖就好了。可是他眼光不錯,總是能挑著讓我喜歡,穿著又真是好看的衣服。
可憐公公打扮的小廝,提著跟著我們跑。
那些鄰窗而坐的小姐們,看到他皆皆目不轉睛,或者是衣鋪裏的小姐,甚至是解下環佩讓丫頭送過來。
這城裏的女子,還真是熱情得不得了。我倒也是不攔他的,他看著丫頭送過來的玉環,皺起眉頭說:“我不買。”
“這是我們小姐相贈公子的。”
“這麼差的東西,我豈會收,好娘子,我們走了。”他不客氣的話語,讓那含羞作嬌嗔的小姐臉色變得蒼白。
拉著我出了去就說:“對待這些,定是要狠心的。”
“李歆上。”
“別說你叫我收下。”他嘴角抽搐著。
“我是說你還真是招花引蝶,長得太好看了,不好啊。”
他低頭:“你給我弄亂點發。”
“去。”一點他的額:“我們去嚐嚐這兒的美食如何。”
美人不是浪得虛名的,一路而來的女子,哪個沒風姿卓約,沒脈脈生情,並不是生得羞花閉月,而是勝於會裝扮。
他似乎很嚴肅得緊,就怕我會生氣,你把我放在心裏想著這一點,倒是讓我挺安心的。
酒肆裏少不了有些吹拉強彈唱的,可也是美女啊,看著吃東西,那又是一大享受了。
李歆上叫了一桌子好吃的,那漂亮的姑娘桃花眼一直往這裏拋著,他皺起眉頭問我:“西泠,那姑娘的眼晴是不是有問題啊?”
“人家向你示好來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無非就是向我炫耀來著。
“討厭。”他說。
我噗地笑出了聲:“李歆上你是想怎麼著?”
他壞壞一笑:“你親我一下下。”
“去你的,我可不想丟臉。”這兒的花生真好吃,蒜鹽入味得剛剛好,剝了二個吃就索性把整盤端到我的麵前來吃著,在他的麵前跟他客氣,根本是沒有必要的。
這不是什麼好的地方,也多是平民百姓來吃,他說人多的地方,就一定好吃。
小排骨也蒸得很是夠味兒,姑娘家的曲子,唱得那般的悅耳。
“如果一輩子在這裏,倒也是好的,悠然愜意的生活,輕鬆又自在。”
“不可能的。”他笑:“想想可以。”
我側臉看著窗外湖邊的窗色,仍然是那般的醉人,不是因為冬,就變得不堪入目。
他將剝好的花生米,悠然地放在我的手心裏。
“許婦人又來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好些人興味地望著外麵,隻見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走了進來,濃妝豔抹的十分的妖嬈,白粉掩不住臉上濃濃的皺褶子。
一進來就有人叫著:“許婦人,你又來了,快說些你宮裏的秘史來聽聽。”
她嘻嘻一笑:“你聽過多少次了,還得聽。”
“照例子,請你喝酒還不成麼?”
“成成成。”她喜滋滋的。
坐下來喝了幾杯酒就興奮地說:“以往我在宮裏要見相好的,那可真是難啊,興傳北宮鬧鬼,我和相好的合計著不如到那兒去見麵,有次真嚇死。”
她拍拍心頭,將宮中鬧鬼的事,講得繪聲繪色。
原來就是她和人偷情,娘去抓鬼,結果現在怎麼樣,讓人當成鬼在傳說了。
“那你相好的呢?”好事的人問一句。
許婦人便揮揮手:“甭提了,老娘終於出得宮來,相好的在十多年前打仗死了。話說當年啊,皇後還不是現在的皇後,才十多歲的姑娘家啊,長得那個水靈的。”
有些輕歎,歲月如歌,一曲方畢,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多,一轉眼就是幾十年的時間啊。
端起茶喝,已經不燙了,風吹著窗邊的小鈴鐺,煞是清然。
他將厚厚的小方巾披在我的肩上:“風大了,別著涼。”
“花生好吃。”我抬頭看著他笑。
他的瞳孔很美,像是黑湖一樣,一旦看進去就像迷了路的孩子一樣,找
不到出路。
寵滋地摸著我的發:“那以後就讓人專門到這來買,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那姑娘也是越湊越前了,他不喜歡來著呢。
站起身,想了想停下,從他袖子裏摸出一點碎銀子放到那姑娘的桌邊:“賞你的,有些東西可以打賞,可以屬於你,但是有些,不可以屬於你。”
李歆上含笑地拉著我離開,離開擁擠人群,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他的呼出的氣,是熱騰騰的。
我伸手去碰,他抓住我的手:“傻蛋,幹什麼呢?”
我咯咯笑:“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