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3 / 3)

“我怎麼說你總是聽不進去,那麼我跟你說吧,我寧願做GAY男,也不會你李虹為妻的,死心了嗎?不死心還想不想聽更多的。”

他對李虹,是真的挺狠的。

囂張的男人遇上囂張的女人,總是有一傷。

傷就傷在,李虹還是很喜歡紀小北的。

紀小北說的很無情,李虹也許不太會表達她的情感,但是我知道,再好強的女人在她喜歡的男人麵前,也是溫柔似水的。

隻是紀小北,他不喜歡她,不給她這麼一個機會表現而已。

沒有坐李虹的車回去,也沒有回他家,而是直接到我住的地方。

他很主動地,去洗拖把拖地,然後把他的卡給我:“千尋,這是一個朋友借我的錢,我打電話去給他,他就還了我幾萬元,還剩點都放你這兒,以後咱的錢,就歸你管了。”

“我可不太會管錢的。”

“沒關係,別的夫妻還不都是這樣子的,把卡交給你,就是靠你吃飯,等你養我了。”

拿個枕頭就甩過去:“還好些時間才開學,我去找一份工作做做。”

“好啊,我也去。”

“你做得成麼?”

紀小北拍拍胸脯:“好歹我也是名校畢業出來的。”

他看來,真的想要跟我一起挨苦了,很認真地上網查工作,也很認真地翻報紙。

我沒有什麼文憑,就隻能做一般,在樓下的超市做事,看管紙巾那一片區,紀小北找了幾份工作,以他的才能,是很輕易的,但是有紀家阻截著,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成功。

我仿若也看到了那時的我,喬家也阻著我在外麵出事,怕我丟了他們的臉一樣,非得逼我回去,看他們的臉色吃飯。

我卻偏不,我寧願去夜總會麵前做迎賓我也不回喬家去做讓人看不起的米蟲。

紀小北在經曆著我走過的路,雖然每晚來接我都是帶著輕鬆的笑,眼眸底卻是壓不住的憤怒。

“寶寶,沒關係的。”他總是這樣安慰著我。摸著我無名指上的戒指,那麼的溫柔。

我也輕聲地說:“是沒有關係,不用著急的。”

“我也去開出租車好不好?”

“小北,你不用把我的老路子都走一遍,我知道你心裏很疼惜我,以後也會這樣子。”

世上已經沒有人比你更懂我的,也許你比我,都更懂我。

一塊去買菜,你學會了挑些便宜的,也不在外麵開夥了。

找了七天,紀小北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他用他的人脈去開始做業務,憑著他那張嘴,還真是接到不錯的生意。

晚上他回來就興致勃勃地跟我說:“老婆,要是那筆生意做成了,提前就有幾萬元呢,你的學費就賺到了,你也別去上班,老婆是要用來疼的。”

“改口得挺快的啊。”

他笑:“自然是了,你不是我老婆,你還想做誰的老婆,明天晚上有個飯局,我就不回來吃飯了。”

“喬東城今天打了電話給我,說是他爸回到北京了,我明天傍晚下班了還想著過去看看呢。”

他倒吸了一口氣:“你前未婚夫啊,趁著爺不在,還敢打電話給你。”

咯咯笑著去抓他的癢:“我現在是請示上級,請上級給我批準。”

“朕準奏,不過美人今晚要侍寢。”

“切。”

一手彈向他的臉:“大爺,你放過我吧,我還是個學生。”

紀小北一臉的獰笑:“學生學生,要學才會生。”

暈倒,紀小經讓我徹底無語了。

但是這樣的,才是生活,實實在在的生活,不為富貴不為豪門所困著。

第二天下了班就提了些水果坐地鐵到喬家別墅的山下,再在那兒招計程車上山去。

現在和小北都是欠債累累,能省就省一點吧。

喬東城在花園裏坐著,瞧著我來了就起身迎過來:“千尋,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我也知道路啊。”

“千尋,前陣子你去哪了?”

“出去玩了。”

他歎了口氣:“天使酒店勒令停業了。”

現在提起,我也輕鬆了許多:“是啊,勒令停業了,我讓岑飛尋買主,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才,反而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會覺得更輕鬆一些,沒關係的。”

“有幾張報紙,你看了沒有,關於天使酒店的員工集體去W市裏求情,要求恢複天使酒店的營業。”

他們真的挺可愛的,別說資本家無情,打工的人沒有感情,都是假的。

對他們怎麼樣,他們都知道,都放在心裏。

“不談這些了,喬世伯呢?”

“在裏麵。”

陪著我進去,他卻不吭一聲就上樓去了,似乎很不願意麵對他爸爸一樣。

“喬世伯。”我笑著叫了一聲。

他招招手叫我過來,依然笑眯眯地叫我:“陌丫頭啊。”

身體還是挺好的,現在估計是政局又開始變,所以他又回北京來了,他不說那些過去的事,我也不提,與我著實是沒有多大的相見。

“陌丫頭,坐啊,越來越是漂亮了。”

我坐下:“喬世伯真會開玩笑啊。”

“陌丫頭啊,你是不是還生氣世伯騙你們的事,如果沒有過那些難過,我估計和你爸爸也差不多是一個下場。”

我笑笑:“不生氣,喬世伯的身體好,這挺好的。”

他歎了口氣:“可東城他卻是很生世伯的氣了,陌丫頭,前二日派人去找你,你不在,去哪兒玩了?”

“去西藏了。”

“你一個人去的?”

“不是,我和我男朋友紀小北一塊兒去的。”喬世伯在試探我。

但是我和紀小北,都很坦然地承認彼此的身份。

他果然有些不悅了:“陌丫頭啊,女孩子沒有結婚前可以有朋友,但是也不能亂七八糟來著啊。”

“喬世伯說得是,不過喬世伯,我很抱歉,我不能嫁給東城,因為我很愛紀小北。”

他沉默了片刻道:“紀老的兒子。”

“是的。”

“千尋,你真的是不清醒啊,你如若找個平常人家,倒也沒有什麼,但是你何必自找苦吃呢,他們紀家是不會承認於你的身份的,你爸爸那事,終是一個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我也是想得很明白的了,喬世伯。”

喬伯母飯廳出來,淡淡地說:“可以吃飯了。”

“丫頭,先吃飯。”

很是沉默的晚飯,喬東城給我夾菜,喬世伯暗示我多說些話讓喬東城參與著,但是隻要他一插聲,喬東城就不說話。

吃完就找個理由,喬東城說送我回去。

“好了,別不開心了。”

他淡淡地說:“千尋,你不了解的。”

“你生氣還生得真久,自打那時候你告訴我你爸爸的病是假的,你就開始生氣到現在,都說我倔強來著,其實喬東城,你比我還要倔得多了。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可以化解的呢,我爸爸去世的時候,我是多恨他啊,但是現在也不恨了。”

他歎了口氣,也不說什麼話了。

他的手機響,看了看號碼就把車停在路邊了,很是抱歉地跟我說:“千尋,有些事必須去處理了。”

“那我自已坐車回去就好了,這裏回去也挺近的。”

他苦笑:“最近總是很多事,北京全麵大掃黃賭毒,每夜都有些特別的任務。”

“那你可得注意身體。”

“知道,改天我再去看你。”

“行啊。”

“千尋。”他又叫住我。

我合上車門看著他笑:“還有什麼事。”

“如果他對你很好,我就放心。”

笑意越發的深重,朝他揮揮手就在路邊攔了車回去。

紀小北對我當然好了,可好了呢。

回到家差點讓他的大皮鞋給絆到,開了燈看到紀小北躺在沙發裏,我把包放好過去蹲在他麵前。

“喝酒了。”

“嗯。”

“都是些不開心啊,唉,小北,沒關係,不就是談不成,不就是沒有工作嗎?沒關係的。”

紀小北伸手卷著我的長發:“服務員都把我當老總,真正的老總臉色發青著。”

“這倒是真的很尷尬的事,小北你有能力,我媽媽留給我幾套房子,要不然我賣掉一套,然後把錢給你做生意。”

紀小北笑著搖頭:“你就不怕我訛光你的錢,到時候又把你甩了。”

“你會嗎?”

“笨蛋,傻瓜的臉上可沒有寫著我是傻瓜二字,我說我不會你就信啊。”

我信的,握住他的手,二個戒指在燈光下閃著溫暖的光芒:“小北,你說好不好?”

“不行,小爺焉是他說炒就能炒的,小爺也不是吃素的可成,還有筆大買賣在談呢,他一直在追問,但是做生意哪能主動老是去問,會很吃虧的。”

“起來吧,喝了酒就去洗澡。”

肚子有點痛,去洗手間上廁所才知道大姨媽來了。

“紀小北,給我拿一塊衛生巾進來。”

他一會才說:“沒了。”

“那我下去買吧。”

“你先洗個澡,我去買,一會就上來。”

很淡定很從容地去買上來,拆了一片放在衣服上麵:“你習慣用的牌子。”

“有沒有人笑話你啊?”

他就笑,隔著簾子說:“小爺給老婆買衛生巾,天經地義之事,誰敢笑話我。”

說完就跑出去,我穿好衣服用毛巾擦著頭發,廚房裏砰砰作響,紀小北舉著刀大刀地往砧板上剁著。

“紀小北,你在幹嘛呢?”

“做紅糖薑水。”

我估著門靠著看他,把我心裏亂七八糟地感動了一把。

肚子是漲痛著,靠在玻璃上看著他做得這麼認真,把廚房弄得那麼亂,可這就真是一個家。

媽媽,真的好像家啊,千尋也有家了,有人愛,有人憐,有人惜,有人心疼著。

煮得滾燙的薑水端上來給我:“趁熱喝下去。”

放得紅糖多了,薑也多了,又甜又辣的,喝下去肚子好是舒服。

“頭發要吹幹,這幾天就不能洗頭了。”

“嗯,你幫我吹。”

我趴在床上就不想動了,好舒服,也有些困了。

睡得有些迷糊了,紀小北還在電腦前做著事。

早上他忽然就跟我說:“千尋,咱的寶寶,還是可以回來的,天使酒店會回來的。”

我就笑,也不給他什麼壓力。

難得的休息,把衣服被子都洗了晾在陽台上曬太陽,窩在那兒就有點想睡。

喬東城這會兒卻打電話過來給我,說林貴媚在醫院裏,他有事在身抽不開身去看,讓我過去看看。

我趕過去陌燕就守在門口直流著眼淚,我還以為她隻是說說,卻不曾是真的。

癌症晚期,整個人枯瘦得不得了,真正的化療才真的可怕,頭發也光了,臉也有點變形了。

吃了藥在睡,醫生告訴我說:“病人的手術需要很多錢,如果再不交費的話,我們也隻能請她出院了。”

“還欠著醫院多少錢?”

“二萬多了。”

“醫生,她晚期了還有辦法再救回來嗎?”

醫生搖頭:“現在就是化療,也隻能減輕她的痛苦,是無濟於事的了。”

陌燕拉著我的衣服直哭:“姐姐你救救媽媽,救救媽媽,陌燕做牛做馬都會回報你的。”

我去樓梯間裏打電話給岑飛,跟他說:“岑飛,酒店再少點錢,賣出去吧。”

“陌小姐,現在賣真的很不值錢,地鐵很快就拆護欄了,而且員工都很想保住這份工作,現在社會各界也很多在關注這件事,都認為媒體渲染得過了頭,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

“可是我還欠著很多錢。岑飛,我知道很好……。”

“陌小姐,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借些給你。”

“不是小數目,而且酒店有三千的債務是林夏的,賣物資,賣酒店這些也能還了他的錢。”也有錢給林貴媚再繼續著。

從西藏回來,忽爾覺得很多的東西,都可以放下。

我雖然憎恨於她,但是她現在的殘廢也是我造成的,很多的事大概就講究個因果吧。

酒店如若不賣,紀小北也勢必會去周旋,會和他家弄出很多的不愉快。

“好,即然陌小姐你這麼堅持,我便聯係幾個有興趣的買家,房地產商倒是挺看中那塊地,出的價錢也是不錯。”

我咬著指甲:“都可以見見,最好是做酒店的,可以把員工也接收過去,免了他們失業之苦。”

掛了電話看站在我後麵的陌燕,輕聲地說:“我在想辦法治你媽媽。”

“姐姐。”她直哭。

“別哭了。”不曉得要怎麼去安慰她,跟她別說親近,她的存在就是我爸爸出軌的證明。

守到林貴媚醒來,她讓我進去。

氧氣罩裏的她呼吸得不是很好,伸手去拉開點才跟我說:“千尋,你來了。”

“嗯。”

“千尋,我這是報應,你信不信?”

我不吭聲,我不知道。

“陌燕是你妹妹,不管你承不承認,她就是你爸爸的女兒,你覺得我們的存在很委屈,千尋,其實私生女的身份,更會讓她委屈。”她一邊說一邊流淚:“她不能見光,有什麼事也不能跟你爸爸說,你爸爸不肯跟你媽媽離婚,燕兒就一直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都是生命,為什麼就要這麼委屈,我不停地爭取,不停地索要很多的東西,可也是不能代替她想要的父愛。”

“你想我怎麼做?”

“幫我照顧燕兒,我是不行的了,也不想要再浪費錢,還有套房子我不能賣了,我要留給燕兒,那是燕兒的家,千尋,媚姨沒有什麼朋友,沒有什麼親人,可我放不下燕兒啊,你答應我,幫我照顧她好不好,她很乖的,她讀書寄宿學校,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她一直到大學的錢我都準備好。我就是不想……不想我死後她孤苦伶丁,無處可憐。”

她是這麼的愛陌燕,哪怕到了盡頭也要為陌燕著想,不肯再花錢治下去。

我媽媽,也是如此的愛我的

“好的,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叫醫生再給你治,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化療,太痛了,我看到你來就好了。千尋你雖然愛情分明,可是心卻是善良的。我這破殘的身體堅持了這麼多年,為的要撐到燕兒能夠可以獨立,所以我隱瞞了財產的事,要燕兒吃苦,要她獨立,活在世上著實是一個痛苦……”她聲音越說越是低,淚濡濕了白枕。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沒有想去撞她的想法,她就不會這樣了,我到底是害了人啊。

她就笑,苦澀的笑。

“我會替你看著陌燕的。”

她是鬆了一口氣,看著我笑了笑:“你帶燕兒去吃飯吧,她都不曾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了,有你照顧著他,我便也是放心的。”說完又因為痛疼而一臉扭曲著。

我帶陌燕出去吃飯,然後送她回醫院裏,幾個護工用水清理著地,罵罵咧咧的:“要跳樓也不挑別處去,真是害死人了,到處都是血。”

“她啊,遲早也是死的了,這麼跳下來倒是死得痛快,癌症晚期哪有得治啊。”

陌燕尖叫一聲,撕心裂肺地叫:“媽媽。”哭著往裏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