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裝作若無其事的地說:“到處走,也不錯啊。”
“過二天就是年了,我們中國人不就是最在乎這個年,最在乎團圓的嗎,我爸爸給他訂好機票,他也不回來,我不知小北怎麼想的,打電話給他,他隻給我回了幾個字:我的事你別管。你說這樣無不無語啊。”
“成了,出來逛街,你是把我當成垃圾桶,讓你傾倒心情垃圾了,心情不好呢,就花錢吧,花完了不就好了。”
“我煩啊,千尋。”她靠在我肩上:“好想現在就去貴州,或者是搬出紀家來住,爸爸除了我哥和小北,對我們三姐妹特別的嚴厲。”
“如果我爸還在,我倒是願意讓他管著。”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最最最討厭的就是舊事重提,還讓我嫁給我大哥。”
“那你怎樣?”
她笑笑,淡淡地說:“決計是這一輩子不嫁,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好,我隻是跟你說,你大哥他,並非你們所想的那麼簡單。”而紀之嫻,卻挺單純的,但所幸比紀小儀好一點,她愛的,她執著下去。
拉了她的手去購物,十二點半林夏的電話準時打了進來,林夏提醒我要去吃飯,問我在哪兒。
我告訴他個地址,聽得那邊啪啪鍵盤作響,然後他就笑道:“附近有個再回味,很有特色,我給你們訂個位置,現在就過去吧。”
“好,謝謝。”
掛了電話紀之嫻大讚:“說實在的,林夏真是不錯的人。”
“給你啊。”
“少開這玩笑。”
她的手機也響了,她接起有些不耐煩地說:“大哥,什麼事?”
我作個手勢,叫她不要說我。
她有些疑惑地看我,然後還是說:“我和朋友一塊兒逛街呢,飯就不吃了,你自個吃吧,現在忙著。”
十分俐落地就掛掉電話:“咱去吃飯了。”
“對了之嫻,你大哥的電話是北京的號嗎?”
“是啊,他回到北京,就用了北京的號,法國那邊的生意也還在做,卻是慢慢把重心都轉移到北京了。”
“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大哥的電話號碼?”
她把手機給我:“電話本裏最後一個就是他的,他有二個號碼,你看看。”
我按開看,是有二個號碼,都是屬於北京的,其中一個就是給林夏打過電話的,我記得後麵的三個數字。
“怎麼了?千尋。”
“之嫻,你有沒有辦法把他第二個號碼的的通話紀錄都打出來。”
“為什麼啊?”
“我覺得他和林夏,有著我們不知道的交易。”
“也許是生意上的呢。”
“我的直覺,不會這麼簡單,之嫻,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和林夏在一起的,雖然我們都不說,但是心裏都明白。而且我也絕不相信是海關工作人員走私販毒,臨急把毒品藏在小北的車裏,那半路上的臨檢是怎麼回事?就隻是一種恰巧嗎?雖然幾個受牽連的人都判了死刑,可是我覺得這之中,肯定是有交易的。”
她也嚴慎了起來:“好,我想法子去查。”
“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你家裏知道了。”
她咬唇好是難過,抬頭眼眶微紅地看著我:“千尋,你的意思是,可能我爸爸媽咪,其實也有可能是知情的是不是?”
我苦澀地一笑:“我也不知道。”
現在就是有一點點懷疑而已,照著紀家在京城的威望,不應該搞不定的,雖然媒體,臨檢什麼都抓了個現著,可是做官的人哪不知道用手段,用各種花招。
結果隻是給平民看的,實則上的很多東西,卻是不為人知的。
再說了,紀小北的車過了海關,什麼都弄好他也就擱在那兒的停車場先,下了飛機就去,要親自把這份禮物送給我。
可是紀小爺的車啊,試好了就放那,海關會大意嗎?
不想去糾結得多,專案小組查得更多,但是很沒有意思,最終是林夏出麵去搞定,算是什麼?是林夏知道真相還是怎的呢,我問他,這些事他肯定是不會跟我說的。
他可以寵我,但是他要我做一個聽話的女人而已。
雖然現在改變不了什麼結果,卻想知道個真相。
“我有個美國同學是黑客,十分厲害,我晚些給他發個郵件,讓他幫我看看。”
“也不著急,過二天林夏說要帶我去香港。”
“真的啊,對了,我二姐的行程,也是過二天去香港,她說她一個同學結婚,過去二天。去去也好,香港那邊也很多不錯的男人,二姐和薛勁風明明是那樣的不般配,天天吵啊天吵的,不知何苦,還要這樣虐待自個和她在一起。曉得不,那天我不是給了他苦頭吃嗎?我二姐居然不相信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有毛病了。”
我輕歎:“你二姐,是恨著呢,所以越差勁的人,越是要和他在一起,但是這樣做,其實無濟於事,隻會讓關心她的人很傷心,得,咱趕緊過去,要不然林夏的電話又會催來了。”
林夏是放假了,訂了頭等艙的機票去香港,一到那兒撲騰來的熱氣,南方的天氣跟北方的天氣,真的是相差得很大。
他在香港這邊的分公司早已經派了車過來接,十分的殷勤。
十分繁華,高樓林立著。
林夏笑問我:“如何,和比京比起來有什麼差別?”
“荷花和梅花,哪個最美?各有各的美嘛。”
“今晚住的房間,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海港。”
“倒是沒有什麼所謂的。”我對這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轉悠著去中環買衣服,香水,各種名貴的東西,香港真是一個購物的天堂,服務態度,也是相當的不錯,怪不得內地的人,一窩峰地就到香港來消費。
“林夏,我在北京買了很多的衣服了。”
“你看這些春裝,都是北京沒有的款,各國最時尚的款式在香港幾乎都可以看到。”
名表一買就是幾百萬,扣在我手上:“不錯。”
“別這麼花錢如流水了,這些東西你給我買了,我也不用的。”太貴的戴著,反而覺得縛手縛腳的。”
林夏抱住我的腰笑著捏我的鼻子:“不給你用,給誰用,我賺錢不就是要養你寵你麼,你不給花,我還能給誰花。”
香港的美食,也是頗有盛名。
玩得開心,也吃得開心。
林夏他爸打電話來,讓林夏過去林宅那邊,便隻逗留了二天就坐晚上的飛機回北京。
頭等艙那兒,恰恰看到了紀小儀,我們上得遲,也幾乎是最後的了,一上去就準備要出發,要不然我看紀小儀那陣仗,勢必會下去等明兒個的飛機回北京。
她臉色略顯蒼白著,雙手緊緊地抓著毛毯。
我也是肚子不舒服,林夏讓我坐在裏麵,敲好位置讓我半躺著再蓋上毛毯。
飛機一上升,頗有些不平衡,他抱住我的脖子,讓我靠著他,另一手輕輕地給我揉著腦部:“會不會痛?”
“不會。”
“一會兒就平衡了,肚子還痛嗎?”
“有點。”
“回去找個老中醫看看,痛經居說是很難受的一件事。睡一會吧,剛才在車上吃的止痛藥,也有點安眠的成份,睡一覺就不痛了,一醒來就到北京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流了好多血,要不要緊?”
我以為是做夢,地毯吸去了空姐的腳步聲,但是一過那香氣仍然襲鼻而來。
睜開眼睛看到對麵的紀小儀讓空姐包圍著,關切地問她,又是很緊張的。
“小姐,我們這裏隻有這種止痛藥。”
“怎麼了?”我輕聲地問林夏。
林夏輕答:“也不知道呢,她說肚子痛,然後便有血流下來了。”
“難道是痛經嗎?”
“不像是,地上現在好多血了。”
一個空姐說:“這樣子,好像是小產,這可怎麼辦,我們這裏沒有醫生啊。”
紀小儀痛苦地說:“我包裏有藥,在上麵。”
空姐取出了她的包,把藥給她倒出來讓她吃,再去廁所整理著,然後態度謙卑地請頭等艙的二個男人暫且到經濟艙去坐一會,趕緊就處理著地上的血漬。
香港到北京的並不遠,也就這麼些時間就到了。
紀小儀很是狼狽,讓空姐扶著下去,臉色雪般的白。
林夏來扶我下去,我輕聲地說:“林夏,看顧著紀小儀吧,她不會想讓人知道的,我們送她去醫院。”
他點點頭上去,紀小儀不要他扶,林夏抓著她的手不放,她忽爾的放聲大哭,也沒有再拒絕了。
林夏去打招呼,我跟著去病房看他們安頓好。
紀小儀有些崩潰,淚不停地流著。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陌千尋。”她叫住我:“謝謝。”
輕朝她一笑:“不用,在這裏你好好地休息,後天才過年,不用著急的,也不會有人知道的。飛機上的空姐還有乘客,林夏也關照過了。”
司機載著我們回去,已經快是天亮了,洗去一身的疲憊才去睡。
提了湯去看紀小儀,氣色比昨天晚上好得多了。
“順路,就來看看你。”
她一笑,把眼鏡戴上:“我知道你不是順路。”
“薛勁風他,真的對之嫻有動手動腳的,我就在旁邊。”我斟酌地說出這句話。
她低頭,眼底一片痛苦:“我何嚐不知道,我是在恨我自已,我去香港悄悄做了人流手術,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了,孩子三個多月,我不想讓人知道就找私人醫生,我這輩子很少任性的時候,這一次,也許是我最任性的一次了,以後,也不會了。我狠狠地嚐過這些痛苦,我心裏才會平衡一點,千尋,我也不怨你和林夏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再傷害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