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爸爸設的局(3 / 3)

有點心疼她,從來是溫室裏的花朵,卻要去嚐這些苦,明明知道薛勁風是什麼樣的人,卻想要這樣子來嚐這苦味,就為了放棄一些東西,成長,解脫。

不值啊,紀小儀,真的不值的。

往後你回頭看,你就知道你現在做的,多傻了。

走出醫院紀之嫻打電話給我,約我到外麵去喝茶,二人叫了杯珍珠奶茶坐下來,她從包裏取現大遝的紙給我:“我朋友傳過來的,都是paris的通話記錄,這一張紙,就是完全和一個號碼打的,也就是你所說有那個號碼,而且在小北出事之前,二人之間的通話很常,然後小北出事之後的一個星期,就完全沒有通話了。”

“還有個,我爸秘書的電話。”紀之嫻指了出來:“這兒,也恰是那時候打給林夏的,不查不知道,原來我們是什麼也不知道。”

心口裏,翻湧著種種的滋味。

喝一口奶茶,沒有甜的味道。

紀之嫻煩燥地從包裏拿出煙,給了我支,她也含了支點了火二人吞雲吐霧著。

然後她就拔了個電話,腳尖踢著桌子。

那廂等了好久才接吧,她馬上就說:“小北,我問你一句話,你的事,是不是爸爸設的局。”

“小北,我就問你這麼一句,以後再也不問。”

我輕歎一聲,起身去把紀之嫻的電話奪了過來,也不聽,直接就掛掉了。

“千尋,幹什麼呢?我就想要問清楚。”

“這不就是答案麼,所以,他覺得無顏麵對我,所以,他才會遠走,所以才會有他的訂婚,你懂不懂啊。”我大聲地叫著。

紀之嫻嚇了一跳,我吸口氣,把心裏的種種憤激給壓下去:“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千尋,可是,可是,就這樣嗎?”

“我們,已經無法再回身了,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你依然過你的日子去吧,我相信你們三姐妹都不知道的,上天,注定了就要我和林夏在一起,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吃午飯了。”

渾渾噩噩地走著,走累了站一會,沿途的出租車都以為我想要攔車,空車的都會停一停,我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我的心,從來沒有這樣的累過,這樣的空過。

小北,那你,還愛著我嗎?

小北,你想要讓我把你給忘了,過我自已的日子,我不管你是紀家的兒子,還是紀家的小爺,可這愛,就入了骨髓裏了。

林夏的電話打過來,問我在哪兒?

我冷靜地告訴他:“我在回家的路上。”

他便也不擔心,約莫過了十分鍾,電話又催得急,問我坐車到哪兒了?

我不想聽,不想再接他的電話。

把手機關機了依然慢慢地走,喜歡這麼一個人走路,這麼的孤寂,這麼的安靜,前路依然是我一個人,需要我去走遠。

到一家美發店裏,進去讓發型師給我剪短了。

發型師卻說:“小姐,你的臉型長發挺好看的,要不給你修短一點,打薄一點。”

“短,我要剪得很短。”

“小姐,可是短發,未必適合你。”

“剪掉長發,就是剪掉過往,你不懂嗎?”

“哦,是這樣啊,那小姐我明白了。”

長長的發,一縷一縷地掉落在地上。

曾經小北很喜歡我的長發,會掬在手心裏親吻,會給我梳發,生怕我扯痛頭部的傷口。

我把這長發剪掉,把我們的過往,也剪掉。

剪得挺短的,看起來卻是俐落得多,仰起頭看,彰顯著我的孤立啊。

就這麼走回去,林夏在樓下等我,看到我的時候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如平常一般過來牽我的手:“手機沒電了,是吧。”

他給我找著理由,我淡淡地笑:“嗯,是啊。”

“怎麼忽然之間就去剪短發了?”

“一直想剪的,拖到現在才剪,剪了好過年啊。”

他便不再說什麼,牽著我的手往樓上走去。

都說你對我好,好得我不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罪過,如今小北,也是這麼認為隻有你才可以給我幸福,給我家,給我溫暖和保護了。

林夏,你多厲害的一個人啊。

他開門進了去,裏在是撲騰而來的暖氣,還有做好的一桌飯菜。

進來我就脫大衣,他把我的棉鞋放在地上,我脫下雪地靴穿上,朝他一笑:“林夏,我去洗手,可以吃飯了麼?”

“可以了,去洗手吧。”

洗了手出來,如若往常一般吃飯,總是給我夾我愛吃的菜,我不想告訴他的是,其實吃多了,我一點也不愛吃這些菜了。

我有些偏激,你越是喜歡捉摸我的性子,我就越是不讓你摸透。

吃完飯他便跟我說:“去把手機充上電吧,免得朋友找你不到。”

“沒關係,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你不是說東子要請我們去小南國吃晚飯麼,打電話給他們,叫他們早些過去打麻將。”

“也行。”

即是他給我個階,我就踩著下,把還有二格電的手機插上數據線充電。玩吧,盡情地玩吧,樂吧,盡情地樂吧。

都覺得,這是我最好的生活,為什麼我不盡情去享受呢。

打麻將打得一個大,進出的數額是上萬,指間的鑽戒,閃爍了他們的眼,隻是笑著,誰也不說破我和林夏之間的關係。

林夏坐在我後邊,偶爾的提點一下,也不上桌打,剝了瓜子核桃什麼的,時不時地喂我吃。

幾個發小偷笑著,取笑我:“千尋現在像什麼,你們知道麼?”

“像什麼啊?”我隨口就問。

“像不像老佛爺。”

我笑:“這有什麼呢,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像黑山老妖呢。”

喬東城一進來,我便不打了,站了起來叫嚷著:“坐得我累死了,林夏你來,你算牌太是厲害了,一定能把他們三家吃死。”

軟軟地靠在後麵的沙發上,向吞雲吐霧的東子要了根煙吸。

“東子,有啥煩心事呢,說給知心姐姐知。”

“去你的。煩著呢,別惹我。”

“靠,出來還把你的壞心情帶出來。”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十步笑八步,你以為現在你素質就有多高一樣,張口就靠,靠個什麼啊?你二大爺的。”

“我大姨媽來了,每個月的幾天,總會有點心情當了,過二天就好了。”

東子搖頭:“我都替你汗顏。”

“關我鳥事,不過真的,過二天就好了。”心裏的氣,總是會慢慢地壓平下去的。

如果小北知道林夏也參與其中設的局,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林夏的,說什麼也要讓林夏好看,可是他沒有。

說要忘記他,可是對他,又是怎生的了解。

喬東城坐了過來,瞧著我手上的鑽戒。

我晃給他看:“大抵三四月的時候,我就要結婚了。”

他也不應聲,我輕歎:“喬東城,要是咱倆早點把婚事給完結了,哪有這麼多的事,可對不對?”也不會認識紀小北,也不會走到今天的田地。

他淡淡地說:“身體不好,少吸點煙。”

把我的煙奪走,按滅,然後再去奪了東子的。

東子有些驚訝:“喬大官人,我身體好得緊啊,你這樣關心我,讓我受寵苦驚的。”

我噗地一笑,東子這廝要是去唱大戲,一準是個歡樂的角色啊。

喬東城嘴角抽搐:“東子我發現你有點兒變態了。”

“喬大官人,你說得好啊。”

他皺皺眉頭:“我怎麼覺得你們說話,就這麼酸呢,就不能正經著點說話嗎?”

我和東子相看一眼,二人十分嚴肅地說:“是,長官。”

他無奈地一笑:“你們啊,唉,罷了罷了。”

“長官請喝茶。”

“長官請吃瓜子。”

東子再跟我一唱一搭:“喬長官,要不要讓奴家為你獻上一曲。”

“喬長官,要不要讓臣妾長官跳兔子舞。”

喬東城忍不住的笑意,唇越揚越開。

伸手來點點我的額頭:“你啊,你和東子,真的是討厭鬼。”

我清清喉嚨:“我和東子在大院裏,可是號稱混世雙雄啊,院裏的白玉蘭樹是我折斷。”

“鳥窩是我取下來的。”東子舉起手。

“你的玻璃,是我用石子打破的。”我傻傻地就把以前做的事交待出來。

東子狡滑地笑了:“好啊,長官你聽,她自個承認的,你一直誤會是我呢。”

“切,東子還不是你唆使我,說我丟不準。喬東城,其實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房間。結果證明我砸了你的玻璃沒人知道,沒人在家。”

整房間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喬東城眼眸裏的笑意,軟和了起來:“我們要是永遠都不長大,也挺好的。”

都是年輕人聚在一塊兒,倒是笑得開心,吃得歡心。

過年那天跟著林夏回林家吃飯,卻是端著淡疏的笑意,他們家的規矩是得守完歲才各自活動的。

林伯父還有方阿姨,不殷勤不熱情也不反對也不給冷臉,就是淡淡的,林夏跟他們的感情不太好,一守見歲馬上就帶著我離開。

煙花染夜空,我頭挨著車窗。

林夏說:“千尋,三月我們訂婚,四月大婚,如何?”

“何必這麼麻煩呢,直接結婚就好了,訂婚是多此一舉的事,我爸媽也不在,什麼道數啊,道理啊,也是從簡就好。”

“那行,四月我們選一個好日子。”

“你決定就好了。”

他歎口氣,握住我一隻手:“千尋,是我們結婚,不是我結婚,林夏與陌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