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那麼那麼的熱,水果很多。
租了小船,去逛他們的水上市場。
租船的會說幾句華語,然後會英語,但是我的英語是半桶水,二人雞同鴨講地比劃半天,我還少在他要多少錢。
船逼近我往後麵站,踉嗆地退了一步,一隻有力的手將我扶住。
英式純正的英語,說起來是優雅,流暢無比。
黑壯的小夥是連連叫好,朝我招手:“上船,上船。”
我賴在原地,就不上船。
紀小北輕聲在我耳邊說:“你長這麼美,表情這麼傻,你真要一個人去逛,小心別人把你拐賣,讓你背著蟒蛇表演。”
渾身一寒顫,這個,也太可怕了。
二話不說,就踏上了船,自然地,他也上來了。
水上市場應有盡有,紀小北買了帽子遞給我,買了一大把的香蕉,和那黑壯的小夥子聊了起來,小夥子一興奮,還幫著他殺價。
泰國很多賣玉蘭花的小孩子,買一把,就會有很多孩子湧上來。
我有點為難了,總覺得他們的眼神,那樣的純真,可憐,似若如果我不買,眼淚兒就要流下來。
但是我錢包裏沒有泰國的散錢,隻放了三四張人民幣。泰國小夥驅逐著他們:“走走走。”
紀小北從兜裏抓了一把散錢給我:“買點玉蘭花吧,挺香的。”
“好啊,算我借你的”
把錢給孩子們,馬上就眉開眼笑起來,小船載了滿滿的玉蘭花,香伴著一路而行。
山竹甘甜多汁,越吃越是好吃啊,而且人民幣才二塊多一斤,索性就買了一蘿放在船上吃,遊完水上市場上來,自然是紀小北提的事,反正不用白不用,他跟著我,就做個苦工吧。
一邊挑著這裏的絲巾,有著別樣的特色,他剝了山竹湊到我嘴邊,我便咬了吃。
“OK。”老板朝他豎起拇指。
然後把一條紅色的絲巾給我,嘎啦嘎啦地跟紀小北說著英語。
我勾起絲巾:“喂,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我是好男人,這絲巾,送我老婆,我老婆很漂亮。”
“不是女性朋友嗎?”
那二個單詞,我還是聽得懂的。
他笑笑,提著大袋的山竹:“看,那竹藤製品,好看不?”
喜歡一個竹蝴蝶,編得格外的精致,而且還用了別的顏料,老板跟他說,可以曆久長新。
“喜歡麼?”他輕聲地問。
“喜歡,一隻小醜蟲,變成了一隻美麗的蝴蝶,破蛹成蝶也是需要勇氣的。”
“買下吧,我也喜歡了。”他去議價,然後把竹蝴蝶取下來放在我的手心:“很漂亮,帶你去看衣服,這裏熱,不如北京那般的冷。”
與他並肩走著,但是人多,他又抱又提了很多的東西,走著走著,就散了。
我站上橋側,踮腳看著。
人頭湧湧哪能看到紀小北的影子。
那個不是他麼,他怎麼跟著一個姑娘家走,那姑娘家偏巧穿了和我一樣的裙子,頭上也戴了帽子,紀小北就在後麵抱著東西跟著,那女孩停下來看看的時候,他也停下來,身體格開別的人,不讓他們碰到她,取出小香扇,輕輕地給她扇風。
姑娘猛地回頭一看,驚嚇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得嫵媚起來了,秋天的菠菜狂送著。
紀小北本來帶笑的表情,轉成了驚訝,然後是恐慌,趕緊的轉身,焦急地到處忘著。
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了推開人群往回走:“陌千尋,陌千尋。”
我灰暗的心,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他越跑越遠了,聲音裏的恐慌,猶還能聽得出來。
聰明的紀小北,人精一樣的紀小北,你怎麼就忘了打我手機了?
按了他的號,按下拔打鍵,我知道,按下去是什麼意思,可是這一刻,忽然發現拒絕他,無視他,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他接了電話,喘息著叫:“你就跑那兒去了呢?我告訴你,你要是讓人拐賣,你有種你別說我紀小北的名字。”
“你再罵,我就掛電話了。”
說得我就一純淨無比的女傻子一樣,難道一站就會給別人拐走不成,他什麼思想。
“在哪兒?”
“在前麵的橋側,旁邊有個漂亮的風景燈。”
“不許走。”他吼一聲,就掛了電話。
找到我的時候,手裏空空如也了。
我挑挑眉:“我的東西呢?”
“我賠你還不成麼?”他有些鬱悶地說了一聲,然後不經意地就捏著我的衣角了,我伸手去,把他的手握住。
他黑眸裏的欣喜,一點一點地湧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裏,都是汗,全是汗,濕膩膩的一片,也許是我的。
混吧,反正和他之間,都是不清不白的。
我就是一個愛吃糖的孩子,他就是糖,輕易地,就可以把我引誘,哪怕是糖衣炮彈,還是會受引誘。
愛情,找不出原因,愛他就是愛他,他一顰一笑,會讓心弦輕輕地動,這是事實。
“剛才你還真細心,給人家女孩兒扇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