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華國有多少產業嗎？幾百億。”苗武義斜睥了方山一眼：“我再問你，你知道我一死，華國有多少人失業嗎？”
苗武義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方山頭上，將方山的一腔怒火澆熄。方山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他仰起頭，發出猖獗的笑聲。
“幾十萬。幾十萬啊！人人拖家帶口，你這一槍下去，就把幾十萬人的飯碗全都砸了。我問你，你擔得起嗎？！”說到最後，苗武義近乎用嗬斥的語氣。
方山吞咽了口唾沫。
苗武義猛地抓住了頂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槍，“開槍啊！”
方山陷入到了掙紮中。放了他，他對不起毛老，也對不起毛雨涵。更對不起那些慘死在他手下的人們。不放他，那就對不起那幾十萬張嘴，他們都要張口吃飯。這一槍下去，不知有多少家庭陷入經濟危機中。
這個人，殺還是不殺！他難以做出抉擇。這時，苗武義又掏出手機，在方山眼皮底下，給中央幾位要員打去電話。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大概過去五分鍾之後，方山收到了秦衛的短信，短信就兩個字，放人！
方山頓時咬緊了牙關。不甘心啊！他此時就像一頭暴怒的雄獅。苗武義沉沉地低笑起來。他還是贏了，“你就是單槍匹馬殺我麵前，你又能如何？我就坐在這兒，等你開槍，你又能奈我何？”
“你還記的毛雨涵嗎？”方山沉聲問道。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最喜歡的獵物。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那封恐嚇信，也是我發給你們的。要不是你出來攪局，我現在早就把毛雨涵搶過來了！”
“你記得就好。”
如果說，剛才方山還在掙紮，那麼現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就做一次惡人又如何？如果今日這個大惡人，他麼的得不到應有的報應，那要閻王爺有什麼用？要玉皇大帝有什麼用？要如來佛有什麼用！？
方山笑了，笑的酣暢淋漓。方山的笑聲，令苗武義嘴角僵住了。他開始慌亂起來。心底慢慢浮出一絲寒意。“你要幹什麼？”苗武義的聲音都開始打顫。
他止住了笑聲，撥通了毛老的電話，電話沒有接通之前，方山衝苗武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毛老這幾天，一直待在中央國家科研院裏。這通電話打過去，毛老二十分鍾，就能趕到這兒。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
“喂？”毛老的聲音，有些疲憊。聽起來，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那個人，我找到了。”
毛老短暫的沉默，然後方山在電話裏，就聽到毛老飽含恨意的低沉的笑聲。他一連說了三聲好。方山也在笑。對於毛老來說，這潛伏了十幾年的仇恨的星星之火，一朝得到目標。還不燃起熊熊大火？
“你現在在哪兒？”
“白帝龍輪胎有限公司。”
“你等我。”
毛老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