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醒來比之前好太多了,果然吃了丸藥就是有用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最後那撕裂感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條狗,它肯定是給我開瓢了……
依舊和之前想的爆頭差不多,隻是這個更慘。
“哥,你沒事了吧?!”胖子見過緩過氣來,就開始詢問我,我心頭一熱,這家夥還是關心我的,沒成想,我剛要回答他說我沒事,他就搶下話頭,自己接了一句,“沒事就快點起來吧,徐秀婷又回去樓下了,在那裏和什麼東西打得正激烈呢!”
我枕頭拿起來,一枕頭拍在胖子的腦袋上,怒罵道,“那你快去幫忙啊!來和我說有什麼用!?”
“我也想幫忙,但徐秀婷讓我上來守著你,怕你出什麼事。”胖子有點委屈,他這話讓我忽然就有點無地自容了。
“是哥我錯了,我們快下去吧,她要有什麼事也好幫襯幫襯。”說著就下地穿鞋,讓胖子先走。
胖子先我幾步出去,我在後麵手忙腳亂的穿戴好,站起來,卻又頭昏眼花的跌坐在床上。
手摸著腦袋,心道一聲,不好,這藥沒吃夠!反應加劇了!
搖搖晃晃的走到客廳,頭疼得越發厲害,胖子沒在,徐秀婷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回到小巷裏和別人打架呢?
不對,她之前就一直在催促我們上來,記得那時候她還看著小巷的盡頭裏的黑暗發呆。
現在想想,難不成是那裏有什麼東西?徐秀婷當時沒怎麼強調,但後來心裏卻一直在想那個東西,我突然記起,她在我睡前她一直叮囑這個那個的,還把藥放在床頭櫃上,之前的種種,難道她覺得自己會出事?
我掙紮著下樓,扶著陳舊的樓梯扶手,步子越來越慢,然後一頭栽倒在地,癱軟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腦袋裏像裝滿了漿糊,晃來晃去的。
那被狗撕裂神經的痛覺又再度被喚起,腦袋像被一輛車碾過了無數次,一點一點,意識痛苦卻又慢慢的變模糊。
“噠噠……噠噠……噠噠……”一聲一聲,像來自地獄深處的回響,空靈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踏在我的靈魂深處,完了,都出現幻覺了,我該不會是又要回到那個鬼地方吧!
眼前一片模糊,一點一點,然後變得像個失明人士,徹底與世界的光明說拜拜。
徹底失明後,我感覺得到,那腳步聲並不是我的幻覺,因為由它帶起的還有風的動靜。
那腳步聲在我的麵前停下,沒有任何氣息,唯有他在我麵前停下的時候有一道風聲輕輕的劃過我的耳際。
腦海裏那些疼痛感,倏忽間,似乎是少了不少,但也是讓人難以忍受。
沒有再打滾,我隻是抱著自己的頭身體蜷縮起來像個還在母親體內的嬰兒。
有個冰涼的物體蠢在我的臉上,我戰栗的抖了一下,手顫抖著,摸索了半天,摸出來了時然。
依舊躺在地上,右手無力的在空中用時然揮舞著,隻是我自己心裏慰藉,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似有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讓我停住了揮舞時然的動作,那人似乎是蹲了下來。
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我的臉上,酥癢酥癢的感覺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後就有一隻非常冰涼的手摸到我的臉上,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是徐秀婷給我吃的丸藥!
沒來得及多想,那丸藥便被一股腦的塞進了我的嘴裏,一口氣被咽了下去。頓時舒服了不少,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身體上好了不少。
頭疼減弱了不少,然後那臉上的酥癢感也消失了,我扶著欄杆,站了起來,左右摸索,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那藥本該是隻有徐秀婷才有的,顯然剛才給我吃丸藥的人並不是徐秀婷,要是她的話,我應該能聞到那股熟悉的肥皂味,她的手很暖也很軟,不會有那麼涼,且這丸藥價造價昂貴,按徐秀婷的話來說,就是:一般人用不了,也用不起。
“徐秀婷!”外麵忽然傳來了胖子的一聲大叫,我嚇了一跳,想立刻飛奔下去,其實更有想從樓上跳下去的心。
可是看不見。和瞎子沒什麼區別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在樓梯間裏,摸索著,尋著記憶裏的模樣,在樓梯上一步一步的摸索,那老舊的樓梯上滿是灰塵,一股黏膩的觸感自手上傳來,能到這個地步也是醉了。
我他媽到底得罪誰了?!手狠狠的砸在欄杆上,一腳踏下去。沒什麼意識的,就感覺自己衝動了點。然後,腳沒在預料的正常時間內落地,空了一兩秒左右,整個人就立馬向前傾斜,翻天覆地的感覺讓我的腦袋慢了半拍,落地的時候居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