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孫婕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悲,說不明白愛情,她居然信了,他會不明白嗎?他總比她明白吧。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不過是利用她,讓她嫁到許家去。
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許少爺決定要娶的女人,誰敢說不字呢?
她又想到了,奶奶,肯定是奶奶!
孫婕擦了擦臉頰的淚水,她不願意把自己柔軟的樣子表現出來,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憐憫,“許少爺,你不用擔心,從今天開始,我肯定會好好做完這場交易,把那些可笑的不應當出現的想法都丟下,我們兩個就好好履行合同就行。”
“嗯。”
孫婕接著又說,“我現在想走了。”
“嗯。”
車子還沒有開,孫婕的眼眸變得很深,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隨後又擦了擦臉頰的淚痕。
她伸出手想把車門打開,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在發抖。
她的嘴角笑了笑,盯著這燈紅酒綠,“許少爺,你可知我愛你,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從何而始,也許是在後山你出現在小木屋,也許是看到你裝可憐的模樣,也或許是在更早的過去……我們兩個待在一塊的時間那麼短暫,可以說短得不可置信,但是……”
“再見,許少爺。”
我的許少爺,再見了!
孫婕的淚搖搖墜墜,她的手捂住嘴。
她明白,一旦她的腳站定,關上車門,這輛豪車就會馬上駛入洛杉磯的夜色中。
不帶任何遲疑!
這時候,剛剛還熱鬧非凡的人群早已散去,唯有薛寶貝和那個男孩還在那裏等著。
看到孫婕下車,他們趕緊跑到了孫婕麵前。
剛剛走進,薛寶貝才看到,那根本就不是捂住嘴,而是在咬。
鮮紅的液體沿著嘴角的縫隙慢慢地向下滴落。
“孫婕,鬆開!”薛寶貝的眼眸紅彤彤的,使勁想把她的手拿出來,“別這樣,別這樣,鬆開。”
她勸了她很久,可是依舊無濟於事。
逼到最後,薛寶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學著上次排演的戲幕,揚起手來,向著孫婕打了一巴掌……
這……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這時候,在一旁站著的西方男孩兒也震驚了。
孫婕一下子就被她給打得暈了,搖晃了幾下才站定,她一雙紅腫的眼眸看著薛寶貝,嘴角還是血,呢喃著,“寶貝,我好難過,他怎麼能這樣,想愛就愛,不想愛就不愛了……”
薛寶貝把孫婕拉進懷抱,也哭了,“許哥哥就是個壞蛋,我以後都不會喜歡他,還有,我看到他一回就要罵他一回,我……我幫你打他,你別這樣,別哭了,別哭了……”
“他說,那個照片裏的女人,是他要一起度過一生的靈魂伴侶,你覺不覺得她好幸運,她居然能夠讓這樣無情無義的許少爺對她這麼溫柔,這麼上心,是靈魂伴侶……”
“我嫉妒她,特別……嫉妒……”
“……”
……
法拉利上麵,許亦儒的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胸膛,那裏好痛,好痛,已經是原來的好幾倍了,而且發作起來時間也一次次延長。
許亦儒本來是對疼痛無所畏懼的,不過這時候的他卻因為這種痛感而不由得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湯姆斯坐在前麵,聽到了這聲音,就趕緊讓司機停下來了。
跑下來,把後麵的車門拉開,就看到那個年輕的男人,臉色蒼白,在車上仰著,手緊緊地放在心口。
“許少爺,你怎麼了?”
許亦儒隻是擺擺手,“接著開車。”
“但是,我覺得您現在好像很痛苦,我們先到醫院去一下吧……”湯姆斯還是挺擔心的,是不是有心髒病什麼的?
“你聽到沒有?我叫你們接著開車。”
也在這時候,許亦儒袋子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壓抑著痛楚,看到屏幕上的濮羽兮,就接了起來。
“有什麼事?”
濮羽兮的語氣挺起來很急,“亦儒,你現在在哪?我照例給她治療,可是她不在房子裏,我們把行館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