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誰呢？”李蕊特別想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許亦儒突然笑得更開心了，“我在福利院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她腦瓜子很好用，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後我把她帶回去了，吃穿用度，都給她最優質的，她也做得很好，我覺得她給我的世界帶來了色彩，我很喜歡她，她很優秀。”
突然，孫婕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然被一個尖銳的東西撞擊，碎了一地。
聽到許亦儒說的話，李蕊隻覺得心裏暖暖的，她微微笑了，“那你愛誰呢？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有沒有呢？”
“沒有。”
李蕊真的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回答，又重複了一遍，“你仔細想一下，真的沒有嗎？”
不會啊，他不可能會說沒有的，他愛的明明是孫婕啊。
“真的。”
“……”
突然，孫婕心裏構建出來的一切都突然倒塌，以前的所有，都在腦海裏一一呈現，隨後又變成碎片，粉末，隨風而逝，就如同一張紙，被人用火燒了然後一揚，無影無蹤。
李蕊回過頭來看了看休息室的門，她並沒有耍陰招，也沒有故意這麼做，她隻是想和她說，這一切都不是她安排好的……
孫婕隻是淺淺地笑了笑，把杯子端起來，給她看了看，讓她不用在乎自己，直接進行下一步就行了。
正在李蕊想接著問下去的時候，許亦儒卻突然又說道，“也許我愛的是蕊蕊，可是我也不敢肯定，不對，我應該愛她，要不然怎麼會經常夢到她呢？”
“……”
不，不，不是這樣的。
李蕊搖搖頭，還想接著問，這時候孫婕卻突然走出來，她彎下腰把她手裏的紙和筆拿過來，寫道，“他的主人格愛的是你，別錯過了，希望你可以讓他的主人格重新回到他的身體裏來。”
盯著這些文字，李蕊相當詫異，她的手微微顫抖，也寫下，“你怎麼知道？”
孫婕的眼眸轉向放在她桌子上的一疊資料上麵，也算是告訴她原因了。
突然，李蕊好像悟到了什麼。
孫婕暼了一眼還在睡眠狀態下的男人，又把筆拿過來，寫下，“讓你照顧我，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李蕊想攔住她，可是現在他還處於催眠狀態，她不可能把他丟在這裏不管的。
孫婕從治療室裏麵走出來的，外麵的蒙蒙細雨還沒有停，好像又變大的趨勢。雨太密了，像是簾子，鋪上了她的心，這樣子也不錯啊，她可以了解他最真實的想法，那麼離開也不會那麼困難，不需要再考慮他的感覺，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因為她而情緒失控。
她覺得，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在他眼中，她應該很多的是感動吧，
她那麼全心全意地愛著他，而他的心底是如此渴望得到愛，那麼，繳械投降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以前的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他也無法分辨真正的愛究竟是什麼。
在雨霧中，她看到一排加長的林肯正在往這邊開過來，它們很有規則意識，就像是受閱的士兵一樣整齊。
黑色好像把所有都給蒙住了，孫婕看著這些車子，頓時扯出了一個笑容，可是是笑了還是哭了，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靠近了以後，帶頭的那輛車子才慢慢停下來，然後從車子裏麵走下來一個男人，他冒著細雨打開雨傘，儀態萬方，還有著超然的氣魄。
他彎著腰，客客氣氣地說，“宗主。”
車子裏麵走出來一個男人，穿著暗色的長袍，臉上已經有皺紋了，可是依舊還是意氣風發，眼眸深陷，身材修長，他的右手上還有一個大扳指。
孫婕盯著這個人，有些愣住了，可是又不想往前走，她知道這一次回去以後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