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是今天上午到肖明達那幾家後,陳新華下午再給王光亮他們幾個送點禮,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可計劃不如變化,到了富利達那裏後,肖明達就不讓走了,沒辦法陳新華隻好讓肖派司機開車送陳林鬆去了。
肖明達等陳新囑咐完了說道:“他那邊你不用管了,司機會跟著他把事辦完的,走吧,老楊他們都在等著。”
陳新華笑著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過來,這就把牌局都約好了。”
肖明達哈哈的笑道:“昨天富錦的劉生到了我這裏,和我聊起了你,說好時間沒看到你了,想留你喝酒都沒住。”
原來事情況出在這裏。
確實,很多事是意想不到的,在陳新華和肖明達趕往劉華生的飯店時,遠在萬裏之外的台北也有三個人相約聚會,他們是絲花布三巨頭新藝老板洪藝明,利興老板李利興和盛興老板李盛興。
他們三人是表兄弟,李利興和李盛興還是親兄弟,都說生意場上無父子,更何況是表兄弟的關係,為是多搶占些絲花布市場的份額,三人爭的可謂頭破血流,但現實是他們三人占了絲花市場高檔布的全部份額,所以他們之間有個君子協定,就是定了一個最低市場價,誰也不許突破,這個他們都知道,突破了其實就是把自己的利益讓給了別人,也是這協定最牢固的原因。
每年臘月二十一是他們商討定價的時間,三人不管有什麼事都會丟開來赴這個約,雖然定了時間,但做東是每年輪流來的,今年是輪到李盛興在做東。
菲傭按照管家的要求把樓上一間小型會客廳布置好,在這裏工作過多年的菲傭都知道,這事馬虎不得,每一樣事都做的一絲不苟。
十點,李盛興就站到別墅大門口,等著大哥李利興和表哥洪藝明到來,雖然生意場上爭的頭破血流,但到了家裏還是一家人,表麵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
沒過一會兒一輛奔馳和一輛皇冠車先後開進了院門停在李盛興站的大門前,等車上的人下來後,李盛興迎上去笑嗬嗬的說道:“大哥,表哥,你們來了,快裏麵請。”
從皇冠車下來的李利興笑嗬嗬的說道:“老二,看來你今年沒少掙,破列還到門口來迎了。”
洪藝明也點頭附合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邊報上來的數據,比去年低了不少,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家老客戶走了,我應該向盛興學習一下。”
李盛興聽到這裏一肚子氣,他是三家中實力最弱的一家,今年又被他們搶去了明秀這家大客,這次出門來迎一下,是想把關係緩和一下,別總搶自己的客戶,現在好了,他們這是賊喊捉賊,得了好處還賣乖,很想破口大罵,但還是強忍著怒火笑著請他們倆進屋。
三人上到樓上,很快就有菲傭送上剛泡好的茶水,也不需要李盛興這個主人吩咐,倒好了茶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小會客廳裏隻有他們三個人。
這次李盛興為了緩和關係,算是下了血本,不說特意到星級酒店請了廚師做午餐,就說招待用的茶,那是有二十五年茶齡存年普耳茶,這種茶不是有錢就一定可以買到的。
李盛興作為主人招呼道:“表哥,我知道你喜歡茶,這是我特意托朋友從雲南弄來的存年普耳,你嚐嚐。”說完又對李利興說道:“大哥,你也請。”
洪藝明笑著說道:“這茶一端進來我就聞出來了,茶齡還不小,我嚐下看能喝的出來嗎?”
李利興喝了一口說道:“我對茶沒研究,喝不出什麼,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洪明藝對茶是真的有一定的研究,不是那樣不懂裝懂的人,端起潔白的骨瓷茶杯,小口的啜了一口,接著又啜了一口,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睜開時眼睛開始放光。
“這茶少說有二十年的茶齡,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這茶餅還是一個名師所做,好,好茶,難得一見。”說完也不理會另外兩人,又喝了兩口,這才滿意的放下茶杯。
李利興見他這翻做作,好笑的說道:“藝明,有這麼誇張吧,不就是一塊茶餅嘛,你還缺這點錢。”
洪明藝把手擺了擺說道:“這不是錢的事,當然錢也少不了,買到這茶餅要有一定的機遇,有這樣的機遇,盛興能做好也很正常,恭喜恭喜。”說著洪明藝還抱起拳做狀。
你們搶了我大客戶,我還賣力的招待你們,可你們好,反過來還諷刺我,真是孰不可忍,這時李盛興一拍桌子,指著洪藝明說道:“你什麼意思,洪藝明,雖然你生意做的比我大,你搶的我客戶,我都沒說什麼,生意上沒壞規矩我無話可說,今年我做東還特意去給你弄茶葉,結果,你反過來還諷刺我,這不是做人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