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自己的猜測。
酒店不再是走高大上路線的豪華酒店,是普通卻具有特色的複古民宿,內部裝修滿滿的是西班牙風情。
在房間放下行李,時初晞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頓時驚喜又驚訝,整個民宿坐落在山坡上,從上往下俯看,可以看到聖尼拉斯瞭望台。
男人從身後摟著她,順勢親了下她的臉,線條完美的下顎隨即擱在她頸間,“喜歡這裏嗎?”
她望著遠處的瞭望台,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嗯。”
他像是獻寶一樣隨即把她拉到另一頭的觀景窗那兒,猝不及防的一麵垂直而陡峭的懸崖跳進視線,她嚇了一跳,尖叫著雙手下意識的摟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沉沉笑起來,似乎覺得她這樣很可愛,手指刮了她的鼻尖,“我以為你上來的時候就知道這裏靠近懸崖,原來你不知道。”
“我……我又沒來過,我怎麼知道。”她心有餘悸的白他一眼,雙手從他脖子上垂下來,氣不過的推了他一下,“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低頭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眉眼溫和而深沉,這樣生動的她好久沒有見到了,真是難得。
這也說明,他突然臨時改變蜜月旅行的路線是對的,不然接下來的蜜月旅行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時初晞咬唇別開臉,轉身準備走開,不想手腕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掌心。
她掙紮著沒掙紮開,抬腳往他小腿上踢去。
意外的踢偏了,一下子踢在旁邊的牆壁上。
“啊……”
腳踝處傳來劇疼,她疼到臉色都變了,吸著氣彎腰想看傷口。
他的身影在她之前先一步低頭查看,在看到一片紅腫之後,將人抱起來,輕斥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毛手毛腳的?”
她不知是疼傻了還是被他訓了,睜大眼睛看著他,沒說話,被放到沙發上之後也拒絕讓他再看她腳踝處的傷。
“你跟我鬧脾氣就鬧脾氣,沒必要把自己也給傷了。你要是傷了又怎麼繼續在巴塞羅那遊玩?”
他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麵前,難得的是一種低姿態的仰視,給她揉腳踝的動作遠沒有從前那麼細致溫柔,但勝在極有耐心。
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一頭烏黑的短發,還有袖口挽到手肘處的休閑襯衣,下擺也不再整齊的束起,而是鬆鬆的放開,透著一股慵懶的隨性。
他抿唇沉默了會兒,接著開腔:“媛媛,我會像從前那樣對你好,從現在起,我們不吵了,也不鬧了,我們像這世上普通的夫妻一樣好好的過日子,好嗎?”
她突然笑了,“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說實話,我有點不習慣了!要不,你還是像之前一樣吧,不然等你哪天又變了臉,我怕我會被你的反複無常折磨成神經病。”
男人抬起眼,漆黑的眸望著她,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視他,“你真的不用哄我,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裏拿到赫歇爾城堡對嗎?”
“說完了?”他幽暗的眸底深到看不見盡頭,臉上沒有怒意,沉淡如井,“說完的話我去給你找塊冰,你的腳再不做冰敷,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你我隻能待在房間,哪來也去不了。”
說罷,他直起身。
民宿的房間不大,長腿眼看邁到門口,她淺淡的聲音傳來:“你不是說會像從前那樣對我的嗎?那就從現在開始,你背我,無論去哪兒,你都背我過去。”
男人頎長的身影未動。
她聲線中拉扯出一絲譏笑:“怎麼,不願意嗎?”
他拉開房門,很快走了。
幾分鍾後,他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團包著冰塊的紗布,蹲到她麵前敷在紅腫的腳踝處。
冰涼的溫度令她抽回腳,“我不要敷。”
他看她,並不生氣。
悄無聲息的大手伸過來,她條件反射的又要躲,他不容置疑的將她小腳扣住,另一隻手把冰塊放上去。
時初晞感覺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抱住腦袋,無聲的看他:“我求你別碰我行不行?這種虛情假意要了也沒什麼意思,請你別碰我……”
他捉著她不停扭動的小腿,她瞪大雙眸快要被逼瘋,終於受不了,整個人騰地站起來,一張涼到冰冷的臉怒視著他,“我不要你幫我!這段時間你是怎麼對我的,我記得很清楚,你把我的心傷透了,現在你又在這裏心疼我,你又想幹什麼?我的身上再也沒有什麼可圖的了,想來想去,你就是衝著那座城堡來的,沒錯,方凝把那座城堡留給了我。倘若你真的想要,我給你就是了,反正我從來不是你的對手。”
靳珩聽完這麼一大段,依舊沒有發火的征兆,隻是英俊的麵孔有些怔忡罷了。
時初晞說完閉了閉眼,腳踝處傳來痛感,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另一隻腳上,極力穩住搖晃的身體,虛弱的說道:“我說到做到,等回F國,我就去把城堡的地契交給你,現在你能放開我嗎?”
男人沒什麼動靜,她當他是默認了,急急忙忙要離開。
“媛媛。”他輕易將她拉回去,繼續給她做冷敷,“那座城堡它既然是你的,我不會再去動。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盡管罵我混蛋,事實上我的一些做法也確實和強盜沒什麼兩樣。”
他嗓音低沉而平緩,“可是我從現在起對你的好,不是因為我有利可圖,隻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對你好。”
“靳珩,為什麼?為什麼非我不可?為什麼不能各玩各的,互不相幹?為什麼非要硬在一起彼此折磨?”
“因為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時間,我沒時間也沒精力再去和另外一個女人開始,我更不喜歡貌合神離的婚姻,要麼分開,要麼忠於婚姻。”
他回答的非常幹脆。
她卻聽出了一絲前後矛盾。
他明明不愛她,卻說不喜歡貌合神離的婚姻。
要麼他是愛她的,因為別的原因他說不出口。
要麼他不愛她,對貌合神離的婚姻有著陰影與厭惡,這種陰影與厭惡一般直觀的來自於父母的婚姻。
對了,他的父母。
他還是薄允慎的時候,他極少提到父母。
她和他結婚以來,隻有一次他說去加拿大看他父親,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個素未蒙麵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