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和我們一起吃過飯後,便要乘火車回米蘭。
還以為他會在此歇上一晚,沒有想到這麼急。很舍不得地,想要去送他一送,也不讓。說我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回去熟自己的窩。
真是好笑,他居然用了“窩”這個字,看來這大半年的中國是真沒有待。
我問他什麼過來,他一副聽不明白的話。然後居然跟我說,到時候,會從米蘭直接回中國。
我記得當時在國內的時候,霄霄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啊。刀子說的是,馬修會陪我呆上半個月。
我將霄霄跟我說的話轉述給他聽,“你不能就這樣把我給扔在這裏不管不問了。”之前在飛機上還說要帶我去極,這下也不說了,看來這隨口一說,真是全世界都會。
我將他在飛機上給我說的話,重複說給他聽。他聽了後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所說的帶我去蹦極,那得有時間,不可能現在馬上就去。在沒有走之前,隻要我想去,他是可以回羅馬帶我去的。
原來是這個意思,得看我主動不主動要求。
我聽了真是無話可說,那有這樣的。
“無論怎麼說,你也不該這麼快就將我一個丟在這裏。”我不管不顧地說。
雖說旁邊這個劉相如比他的中文要好上好幾倍。
但是他才是陪我來的人,不能在我啥都不會的時候,就一走了之。
他表示,如果我有什麼的事情的話,是可以給了打電話,如果真的需要他幫忙的話,在他沒有走之前,肯定是會從米蘭過來。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真的需要他幫忙。我從一落飛楊下來,不需要說,也是肯定得他幫助的呀。
就算我是來這裏學習的,也得有個過程,也不一兩天便能學意他們的你好謝謝的呀。
我真的是有點兒著急起來,旁邊的劉相如,雖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我和他是完全陌生的,怎麼可能就這麼把我給扔給別人呢?
馬修讓我冷靜點,劉相如的中文比他說得好,在羅馬待的時間也比他久,會是一個更好的向導。
我告訴他這不是中文說得好不好的事情。
他便問那是什麼問題。
他說我是一個成年人,不可能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就一定要找一個熟人帶著,他告訴我他當年去我的國家時,也是隻讓一個本國的學生接了下機,連住宿都是自己找的。
我說我不是他,我心裏的認知,我現在根本是和一個又聾又啞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就算是去聾啞學校學習,我在剩車的時候,我也是需要特殊照顧的。
劉相如一旁聽著我和馬修的爭吵,可能是覺得不好勸,但是又覺得不得不阻製,所以便給霄霄打了個電話過去,讓她來跟我談。
霄霄已經聽說過我與馬修爭執的點,所以我一拿過電話來,她便在那頭開始說教了。“馬修他的老家是在米蘭,他不可能天天在羅馬陪著你。你盡管放心……”
“放心什麼?”我真是沒有想到她也這麼說。
在飛機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在出國學習遊玩,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己是流落他鄉。
“劉相如是馬修的老師,而且是土生土長的羅馬人,真的比馬修更加合適。你現在要的是一個老師,而不是暫時的朋友!”
我覺得她的話說得一點也不對,我現在連吃個飯都表達不出來,要老師有什麼用,關鍵是放心才對。
霄霄最後說:“咱們別激動好嗎?你不相信劉相如,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心裏麵此時就是害怕。
“他們又不是什麼怪物,你怕什麼,隻要是和你我一樣的人,哪裏有不能融入進去的!”霄霄有點兒不耐煩地說。
見我不再說話,便又重新細言細語地說:“馬修既便是現在不走,和你呆半個月,天天和你講中文,你還學什麼,之前你不是這樣說他的嘛,到你這裏怎麼就不行了呢?”
居然用我的話來說我。真是沒有話可說,掛了電話。
好馬修見我不再說話,這才與我抱了抱道別,然後打了車去火車站。
看著載著馬修的車開進了車流裏去後,劉相如才問我接下來想去哪裏走走。
他說從霄霄那裏聽說我很喜歡看《羅馬假日》,便提說帶我去走走電影裏的經典場景。
我搖了搖頭,說今天就算了,明天吧,我得先回去睡了一覺。
雖說沒有答應去急急忙忙地旅遊一番,但是還是得和他回一趟他的家裏,畢竟他給我找一處離他這麼近的房子,就是為了能夠在多需要他幫助的時候,找到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