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了把勺子，從言九麵前的小瓦罐裏舀了一勺，稍微吹了吹才放嘴裏，瀲灩的雙眸微微眯著：“嗯，果然不錯。”
那一臉滿足的樣子，好似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看得言九帽子裏的耳朵發熱。
江寒其實想讓言九給他喂一口的，但大庭廣眾，小學弟是個親一親耳朵就半小時不好意思看他的人，斷然不會同意，他隻好自己動手。
“你點一份？”言九右手握著勺子，想伸左手撓撓耳廓，抬到一半才想起來打著留置針，又悻悻地放下了。
“沒你碗裏的好吃，不點。”江寒意有所指地道，放下勺子吃起了剛上來的青椒臘肉。
言九垂下眸子，捏著勺子的手指緊了緊。
午飯過後，江寒把人送到宿舍樓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擰眉道：“怎麼還沒退燒。”
言九好笑地道：“靈丹妙藥也沒這麼快。”
他看著單薄，其實身體底子還不錯，很少生病，但正因如此，生病了就好得很慢，人家發燒兩三天就好了，他起碼得斷斷續續地拖一周。
江寒把醫生開的藥給他：“晚上記得吃藥。”
言九點點頭，要脫下他的羽絨服還給他。
江寒忙按住他的手，將拉下一點的拉鏈重新拉了回去：“燒還沒退呢，想加重病情？穿著去寢室，爬到床上再脫，被子蓋好點，好好睡覺。”
“好，那……學長再見。”言九揮了揮拎著藥袋子的手，塑料晃得嘩啦作響，像他被小鹿撞得一團亂的心情。
江寒目送他上去才走。
言九回到宿舍，將藥往桌上一放，脫下羽絨服掛衣架上，倒頭就睡，昏昏沉沉間夢境不斷，睡到室友放學回來吃了午飯都沒醒來。
杜爾莊和辛浩昀沒和他在一起班，早上的課，兩個班是分開上的，又沒見著蕭野，不知道他請假的事。
看他在床上一動不動，杜爾莊拍拍被子問：“老三，你早上沒上課？”
言九迷迷糊糊地睜眼，嗓子幹得難受，聲音也啞：“沒，我有點發燒。”
杜爾莊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這麼燙，要不要去醫院啊？”
“去過了，打了點滴。”言九啞著嗓子道，說話間將被子又捂緊了一點。
“那就好。”杜爾莊道，“你是不是很冷？要不把我和老二的被子也給你蓋上？”
言九搖頭，困倦不已。
杜爾莊將他掛在衣架上的那件羽絨服給他壓被子上：“行，你好好休息。”
言九點頭，翻身又睡了過去。
蕭野中午沒回來，杜爾莊和辛浩昀午休起來也去上課了，言九睡到他們下午回來吃了飯又去上晚自習了才醒。
快八點的時候，言九起來上廁所，順便看了一眼手機。
上麵有江寒發來的消息，提醒他吃飯吃藥，他揉揉眼睛，倒水吃了藥又上去睡覺了，完全沒想吃飯這茬。
直到臉頰貼上一隻對現在的他來說有些冰涼的手掌，言九才又再次醒來，擰著眉頭，不悅地看向手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