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穆言點了點頭,略過南辰南溪兩兄妹,走上前把戚暖的頭抬高,細細檢查著,隨後才說著,“沒什麼大礙,隻是缺氧太久,休息一會就好了。”
戚林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情緒不穩定的南溪,用眼神示意南辰把南溪穩定了,隨後帶著陳穆言上了樓給歐陽宛兒檢查。
檢查完之後,陳穆言最後定論,“你老婆這是精神受了刺激,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兩人走出房間,在門外聊了一會,陳穆言總覺得剛才樓下的那女人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女人是誰,聊天的途中總是心不在焉的,戚林風也看出來了,便叫了一聲陳穆言,道:“你是不是在想剛才那女人?”
陳穆言見沒識破,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坦然地應了一聲,“我總覺得他有點熟悉,但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戚林風愣了愣,來之前他已經派人查了一下南溪的信息,便開始猜想起來,好一會兒,戚林風看了一眼陳穆言,緩緩道:“南溪,從小到大有一個青梅竹馬在21歲時,兩人訂了婚,在那之後不久,她的青梅竹馬出了車禍,被醫院鑒定死亡,不顧親人朋友反對,提前了婚禮跟一個死人冥婚,而那個人,跟你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也有著一模一樣的名字,他叫陳穆言。”
“陳穆言……南溪……”陳穆言輕輕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可突然覺得腦袋像是要被撕開似的疼痛,忍不住皺了皺眉,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去跟他們聊聊吧,你去陪陪你的老婆,他現在需要安全感。”
戚林風點了點頭,陳穆言轉身下了樓,看到了正抹著眼淚努力平複心情的南溪和安慰著南溪的南辰。
“那個,南溪小姐,我們來聊聊吧。”陳穆言輕聲說道,隨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聽戚少說,您有一個已經死去的老公,但那個人是不是我,我不確定,見到你我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又記不起你,我曾經也跟你的老公一樣出過車禍,與你老公出車禍的那一年是同一年,至於日期我也想不起來了。”
“世界上有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死者為大,我們要尊敬一下死去的人,同時,我也希望你尊重一下我,我還沒有死。”
“不……不會的。”南溪帶著哭腔說著,引來陳穆言的內心微微疼痛,“你就是他……不會錯的……”
“穆言死後,醫院卻一直不肯把屍體交出來,說什麼陳穆言自願捐獻自己的身體器官,還說什麼醫院會給出解釋的,後來那醫院倒閉了,連骨灰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他死沒死,老天爺都在看著。”頓了頓,南辰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陳穆言,“你是不是失憶我不知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那個陳穆言,南溪等了他整整三年之餘,每每過節桌子上都會多出一個碗筷,那是南溪專門為他準備的,如果他死了,我既往不咎,因為這是南溪自己的選擇,如果他沒死,忘掉了屬於南溪記憶中的一切,那麼我會告訴他,從那時候開始,即使南溪對她敞開心扉,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他。”
“整整三年,飯不思夜不眠,沒日沒夜念叨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帶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連屍體都沒有就開始結婚,你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不管你是不是他,你都沒有資格跟他說什麼,死者為大。”
“哥哥……別說了……”
南辰的每一句話都打擊著陳穆言的內心,說的他心裏鈍痛,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陳穆言抬起頭,不含任何感情的說著,“正如你所說,我沒有那個資格,不過剛才你說的話我收下了,如果我真的是那個人,我沒死,有一天我的記憶回來了,也許會讓你失望。”
“摁著我的名字,有著我的長相,跟一個我看著很熟悉又很親切的女人結婚,如果他死了,我可以代替他寵著這個女人,這是責任,如果他沒死,而且那個人還是我,那麼就由我來補上這三年來她所受的委屈。”
南溪捂著耳朵,不明白為什麼她所愛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失憶?那又如何,這三年來她所受的一絲一毫委屈都是她自己自願的,幹他可有一丁點兒關係?
“那又怎麼樣……我喜歡的人是生是死,他的名字都叫做陳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