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大腦有點渾噩,思路卻清明的很,她說了喜歡,是對厲司南說的。
身體被他緊緊擁著,她的雙臂也不自覺的環住他直挺的腰杆,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脊背僵了那麼一下,隨即將她摟的更緊,好像要將她生生揉進自己的胸膛裏才算。
“厲司南,我喘不過氣了。”她輕聲說。
他像個手忙腳亂的孩子,趕緊脫手,握住她單薄的肩頭,“對不起,我有點緊張。”
她撲哧笑出了聲,羞怯的低了頭。
腦袋裏的片段又開始衝撞起來,後腦的發絲都疼了,“額……”她恍惚了一下,被厲司南扶住。
“不舒服嗎?我們回病房吧。”他冷硬的眉眼變得溫柔,攙扶著她回了病房。
劇烈撕扯般的疼捱過去,她長出一口氣,扯住厲司南的袖口,“我……腦子疼,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清亮的眸子凝視厲司南,他沉鬱了下,說:“護士發現你的時候,你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下去。”
她注視天花板,緩慢搖頭,“不,不是的。”
“韻歌,你是想起什麼了?”
她還是搖頭,“腦子裏有些片段畫麵,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嘴角上揚,出現一抹溫柔靦腆的笑,“那就不要想了,安心養病。”
晚餐是簡單的雞絲餛飩,厲司南親手做的,味精放多了,湯有點過於調味甜膩,許韻歌還是一聲不響吃幹喝淨,隻是喝了很多水。
“還有水嗎?”她問,實在口幹舌燥的很。
他舉動停滯,愣著回神,“你喝了一電壺的水,女孩子不怕水腫嗎?”
她尷尬一笑,“額,再喝一點。”
“我去打水。一會兒就回來。”
他提著水壺出去了,走廊裏夜晚人流稀疏,晚上九點還會再供應一次熱水。
厲司南從不懷疑沈臨風的能力,隻是那道身影雷厲風行衝來時,他提水壺原地站定,嘴角一抹冷炙的笑。
“你比我預想的時間晚了幾個小時。”厲司南是擺明挑釁了,沒錯。
起先,他覺得都是老朋友,沒必要不顧體麵的爭執,隻是從知道他悄然就自作主張給許韻歌做了顱內清淤血的手術,刻意引導造成應激創傷反應後,他就覺得與其不維持著表麵的和平,也要保護她,
沈臨風站定,溫和的說:“司南,你為韻歌轉院,也應該跟我打聲招呼才對。”
“憑什麼?”
他一愣,眉頭皺了。
厲司南嗤笑,重複一遍,“我說,憑什麼?”
“我也是韻歌的老朋友,關心是肯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不配。”厲司南毫不留情麵。
他抬腳靠近,到沈臨風身側,“你做的好事,我現在是沒空和你計較,我當你是朋友,也勸你一句,朋友妻不可欺。”他的嗓音低沉,不容反駁,周身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場。
“你說的沒錯,可我和韻歌認識比你早,我喜歡她,沒瞞過你。你對她有想法,現在又算什麼?”沈臨風眼角一挑,眼神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