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杜年和他的小夥伴在經過了剛才那場搏鬥之後,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爛了,看上去倒是更像難民,一時之間眾口鑠金。
杜年被那群人指責,連帶著杜沫也被他們說了不少的“好話”,杜年聽了氣得身形顫抖,但是又不想讓妹妹無端的受自己連累,便抬頭望著縣令,想要主動承擔責任。
正準備開口之際,卻被一隻手摁住了,抬頭一看,杜沫正一臉沉著的盯著手上的方子看,而後抬起頭來對著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杜沫剛才看了一眼這個方子,發現這煉油的房子比現在所有的法子效率都要高一些,如果真的是這老板祖傳的話,他不可能現在才拿出來。
所以杜沫選擇相信杜年的小夥伴,這才阻攔了下來。
安撫了自家哥哥之後,杜沫又將目光轉向了那還在喋喋不休控訴自己的老板身上,似笑非笑的問道:“老板,剛才聽夥計說這房子是你祖傳留下的,可是真的?”
那老板看到了杜沫的眼神之後便是心中一緊。
這方子本來本來就是從杜年手上詐騙過來的,說是家裏祖傳下來的不過是為了好誘導那些夥計們為自己驅趕杜年他們。
不過這個時候倒不好現場反口,便隻好點了點頭,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那方子,轉過頭裝作可憐的樣子對縣令說道:“大人,這方子是小人祖傳了很多代下來的,如今卻被這女土匪搶過去了,還請您為小人做主啊!”
縣令被他說得一陣頭皮發麻,他心中是不願意相信杜沫會做這種事情的,畢竟前些天杜沫剛將那冊子交了上來,連自己的賞銀都沒要,怎麼可能要這方子。
可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這樣說難免寒了人心,縣令又不想得罪杜沫夫妻,隻好硬著頭皮轉過頭來看著這夫妻倆,溫和道:“杜夫人,你怎麼說?”
杜沫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上的方子,問掌櫃的道:“你說這是你家祖傳的,可有別人看過?”
掌櫃的抹了把汗,心虛道:“自然是沒有的。”
杜沫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個狩獵般的笑容。
“那掌櫃的自然是知道榨油的方法嘍?那我且問你,這張榨油方子上寫著的榨油原料是何物?”
那掌櫃的自從得了榨油的方子之後每日便沉浸在自己要發財了的春秋大夢之中,哪還有功夫來仔仔細細的看榨油方子,杜沫這一問直接將他給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杜沫露出了個諷笑,又將目光落到了杜年身旁的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接受到了杜沫的目光,昂首挺胸的目視著前方,朗聲道:“凡欲造油,先用大鑊炒芝麻,既熟,即用碓舂,或輾碾令爛,上甑蒸過,理草為衣,貯之圈內,累積在槽;橫用枋桯相桚,複豎插長楔,高處舉碓或椎擊,擗之極緊,則油從槽出。此橫榨,謂之臥槽。立木為之者,謂之立槽,旁用擊楔,或上用壓梁,得油甚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