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意思就是,但凡想要煉油,先要用大鍋將芝麻炒熟,而後用舂米的用具將芝麻舂碎,或是用石磨碾壓,將芝麻碾碎,上甑子上蒸,再用一種用具擊打,這樣做榨油的速度很快。
那小夥伴竟然將煉油的方子完完整整的背了下來,一字不差!
老板在聽到他被背誦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漏了陷,此時正慘白著臉跪坐在堂前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而那小夥伴卻是越背越順,不管杜沫問什麼問題都是對答如流,如數家珍。
這樣一看,到底誰在撒謊便一目了然了,杜沫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明顯。
就在此時,洛梓瑜又將目光轉到了剛才被自己捏碎了手骨的那管事的身上,那人打一開始就氣焰囂張,相比也是掌櫃的心腹,一定是知道實情的,於是便目光幽幽的望向了那人,口中毫不客氣道:“你可知道包庇罪要打多少大板?”
可憐那管事的還沒來得及去將手接上便被急匆匆的抬到了縣衙,此時已經疼得腦袋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冒,一聽見洛梓瑜說還要繼續打,便忙不迭的招認道:“我說!我都說!”
說著,那管事的抬頭看向了杜年二人,低著頭道:“是掌櫃的見那房子有用,便扣押了方子和他們倆拿來的煉油工具,還讓我將那二人好好教訓一頓。”
這話一出,杜年鬆了口氣,縣令更是毫不客氣的扔下了籌子,厲聲道:“此人行為不端,見財眼開,責令立刻歸還侵吞物品,打十大板,並賠償十兩銀子!”
剛才管事的都已經將自己做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老板也沒有什麼可乘之機了,便想著自己先吃了這虧,等以後再想辦法對付杜年等人。
沒想到他這念頭剛從心裏盤旋出來,便被一旁的李清歡窺探到了,隻見李清歡冷著臉上前,語氣薄涼道:“沫兒可是我的好朋友,若是以為我發現她出了什麼事兒,第一個問責到你的頭上!”
這話一出,老板更是冷汗漣漣,他剛才知道李清歡跟杜沫相識,卻不知道二人如此要好,隻得將之前的念頭打消了。
此時縣令見這裏還有李清歡把控著,便提前一步離開,老板見狀便起了旁的心思,搓著手走到杜沫麵前,低著頭囁嚅道:“實不相瞞,我還是想出錢買這方子。”
杜沫挑了挑眉,有些驚訝,畢竟看那老板的麵相就知道是個貪婪好麵子的人,如今當著眾人的麵被這樣一通教訓,居然還想要買榨油的方子,難道這東西真的這麼重要?
杜沫心下奇怪,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不過洛梓瑜與她相處時間久了,早已經能從杜沫的一舉一動隻從查探到娘子的心情,便湊過去低聲解釋了一番。
經過這麼一解釋杜沫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時代煉油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