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跟陳喻這樣的人說話,我也變得說話字少了。
見我妥協,他看向我的眼神更加不屑。
我們來到了酒店的露天泳池,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夜裏有風,陳喻額前的碎發被吹得跑到一邊,好像斜梳的劉海兒。
據說他今年都三十一了,看起來卻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當然我指的是臉。
他的氣質和他的名字一樣,沉鬱。
“你有什麼夢想嗎?”
我倆坐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把我說懵了。
找我出來聊人生?
我沒回他。
他見我不答,便接著問。
“那你有朋友嗎?”
“……”
“你有愛人嗎?”
陳喻問著問著便目光飄忽,給人一種他好像喝醉了的神情,他也許真的有點兒多。
“除了夢想,我什麼都沒有。”我長出一口氣給了他標準答案。
“你還有夢想?”這個答案莫名觸碰到了陳喻的笑點,他的語氣中帶著譏諷和不敢相信。
我無視他的嘲諷,看著他漸漸收斂笑意,不懷好意地盯著我:
“你的夢想是什麼?傍大款嗎?”
這個外表看起來幹幹淨淨的男人,為什麼說話比放屁還難聽?
“你想說什麼快說。”我就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一說到他叫我出來的正題,他臉色陰沉了下來,聲音也從剛剛的玩世不恭降低了音調:
“離普昊遠點兒,離魏延鋒也遠點兒,就是這樣。”
“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的話似乎激怒了他,陳喻忽然起身,蹲在我身前單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整個人直接帶動拉下了椅子,泳池中我的倒影十分狼狽。
他手勁兒很大,無論怎麼掙都出不來,陳喻貼在我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
“趙茵,你能不露馬腳地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就說明你是個聰明女人,所以你識點兒相,離我的兄弟們遠點兒,而理由你不配知道。”
說完他一下撒開了手,還甩了一下子,險些讓我栽進水池裏。
這人他媽是瘋了吧?
就因為我跟普昊在一起,他就看不慣我?
難道他喜歡普昊?他喜歡男人?
“這就是你看不慣我的原因嗎?理由未免太牽強!”
我氣得衝他大吼,憑什麼這麼對我啊?
“你們女人都這樣嗎?非得所有人都看得慣你?”
他冷嗤一聲抬起他的長腿就走了,言語中好像有嚴重的性別歧視。
欺負完人就跑,刺激是吧?
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我氣得兩腿發抖,都有點兒站不穩了。
沒處說理,像他這樣的人要是想欺負我,我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我鬱悶得厲害,沒出撒氣就使勁兒把自己剛剛坐的椅子掫進了泳池。
去他媽的,我還怕誰?
他欺負我,我就豁豁泳池,反正酒店是他家的。
我的惡,不及他萬一。
挨了一頓欺負,憋了一肚子氣,我回到房間的時候還發現門沒關嚴。
真的是諸事不順。
我沒有開燈,關上房門後屋內徹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