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床邊走,屋內的酒氣越發濃重。
我沒有喝酒啊?
也肯定沒有走錯房間。
走到床邊的時候我發現床上躺著個人,嚇得我立馬開了床頭燈。
他怎麼睡在我的房間?
張帆橫躺在床上,鞋子也沒脫,突然出現的光源,使他眉頭微蹙。
他睡我房間,那我睡他房間好了。
這一點我沒做糾結,幫他關了燈,我直接去了隔壁,想起沒拿房卡我又折了回去。
張帆睡得很不踏實,但我沒辦法,隻能在他身上找房卡。
我記得他把房卡放在了他房間的床頭櫃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記得拿。
正翻他西裝裏麵口袋的時候,我身下的人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抬頭發現他醒了,黑眸正迷離地看著我。
我的心髒猛地撲騰了兩下,避開張帆的視線我強裝鎮定地問他:
“你房卡在哪兒?”
他不答,喉結微動,又閉上了雙眼。
“喂,別睡啊,你睡這兒我就沒地方睡了。”
我急了,這家夥真行,隨遇而安啊。
“你睡也得告訴我你房卡在哪兒啊?”
他是真的睡了,而且舒服地翻了個身,那隻手依舊使勁兒攥著我的手腕不放。
“張帆!你給我醒醒。”
我推了他一把,卻被他另一隻空閑得手一拉,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
才受完陳喻的羞辱,這會兒又被張帆給占了睡覺的地方,我剛想罵他……
“茵茵乖,睡覺。”
他迷迷糊糊冒出的一句話,惹得我頓時紅了眼眶。
張帆啊,你到底醉沒醉啊?
今晚我就當你醉酒瞎胡說了。
以後如果清醒著,千萬別給我對你心軟的理由了。
我趴在他的胸口沒再掙紮,任張帆抱著。
沒人知道我有多貪戀你的懷抱。
一麵恨你,一麵愛你,真的好辛苦。
就讓我在你懷裏呆一小會兒,明天你還是絕情的渣男,我還是我。
恨你這件事,我會慢慢盡力去做到。
終是落下淚水。
他的手一直抓的很緊,好不容易讓他放手的時候手腕已經發紫了。
我一晚上沒睡,淩晨四點我給張帆蓋好被子後,就離開了酒店。
在這種地方,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隻有分開一段時間,不見麵我才能調整心態。
打車回了家,今天是周三輪休,我可以放心睡。
清晨睡覺不踏實,一覺睡到中午,淨做稀奇古怪的夢了,光我記住的就有四五個。
我甚至還夢到了唐僧,他追著我要給我剃度,說什麼六根清淨,永絕後患……
我猜我弄竄了,他應該不是唐僧,他是法海。
唐僧是個有人情味兒的和尚,自己都對女兒國國王動了凡心,怎麼會攔我呢。
我醒來是因為普昊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回國了。
昨天陳喻告訴我的話,我並沒有全然拋在腦後,我知道跟他對著幹沒有任何好處。
但忽然不理普昊很奇怪不說,也不是我的作風,他幫過我,我不會轉眼就忘。
更重要的是,他對我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