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什麼都是你?哪些都是你!你說清楚!”聽她這意思,是有我不知道的或者誤會了的事兒。
我扭動著身體想起來,卻被她死死按住,我有種今天徹底會交代在這裏的預感。
陳嬌用她那隻染了我血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嘖嘖,我是該讓你知道知道,不能讓你什麼也不知情就死了,得讓你死的時候心裏也不好受!”
“……你,快說……”我瞪著她,下巴都快被她快捏碎了。
“其實就是你以為的那樣!什麼都不是他做的,甚至有些事他至今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會護著我!因為他愛我!可是你!”陳嬌話說一半忽然拽起我的頭發對著地板狠狠磕了下去,一下一下使我天旋地轉眼視野模糊。
但我的心還是有感覺的,它疼極了,好像有人在用力揉捏,一下一下抽疼著。
原來不是他,不是他做的……
“可是你!你說你在牢裏痛痛快快含冤自殺死了多好!為什麼還活著!我上次在醫院門口就想弄死你了!但是張帆跟個神仙一樣無處不在的保護著你,他甚至威脅我!他居然威脅我!我恨!我恨死你了!恨不得把你外婆的氧氣管再拔上一百遍!”
“陳嬌你根本就不是人!”再也受不了了,我大喊著要忍痛掙紮起來,因為比起心疼,身體的疼痛不值一提。
孩子何辜?外婆何辜?她這種令人發指的愛誰會接受!張帆哪怕是再愛她,也怕了吧!
我劇烈的掙紮的著,眼看著要起來了腦袋卻砰地一聲被鈍器擊中,眼前漸漸沒了焦距,最後也砰的一聲倒下了。
眼睛半閉半睜,看著陳嬌爬到沙發上拿起了那一截斷了的陶瓷刀……
外婆,我來見你了……
“外婆……外婆……”我漸漸失去了意識,眼前被血模糊,感覺外婆就在我眼前,她在等我……
……
意識抽離的瞬間,我不止看見了外婆,還看見了躺在手術台上的我,以及在我周圍緊急搶救我的醫護人員……
這就是所謂的瀕死感嗎?
“傷者的求生意識很弱……
血漿不夠了……”
我飄蕩在空中,能聽見他們在說話,他們正緊急地搶救著下麵的我。
身體不受控製,一點點往上飄,飄到無影燈上,穿過屋頂,我還要繼續向上,卻感覺上升的靈魂正在被一隻有力的手漸漸奪回……
沒有想到,我居然還能活著。
手術後的幾天我嚐試睜眼,幾次都沒能徹底醒來,感覺自己正處於白色空間,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也說不了話,但意識十分清晰。
甚至我身邊走過多少人,有誰經過,換了幾次藥,我都知道。
普昊白天一直都在,直到傍晚才走,因為晚上不怎麼清醒隻感覺還有一個人是晚間都在,應該是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