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應該就可以用來形容張帆現在的表情,詫異驚喜,而後痛哭。
“茵茵。”他跪在我身側,聲音很弱,仿佛一大聲我的魂魄就會被他吹散的那般小心翼翼。
“茵茵,我以為你死了。”他附上我的臉,緩緩抱起我。
我隱約能聽見背後有救護車的聲音,而後腳步聲紛亂又整齊地往我的方向移動,我看著張帆一直在落淚的臉慘淡一笑:“死了你還心肺複蘇有什麼用?”
他皺著眉,搖著頭,眼睛裏的傷心再次凝聚成水滴落在我臉上:“但……我不信。”
“不要亂動傷者!”趕到的救護人員嗬斥著張帆,將我移動到了擔架上,張帆也直起身來看著我。
張帆這樣謹慎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他不過是以為我死了,才不管不顧地開始自己搶救我。
“車裏還有傷者嗎?”
醫護人員詢問著張帆,他好似這時才想起楊沁也在車上,救護車的門已經關上,他們說了什麼我沒有聽見。
楊沁就不好辦了,她的腿卡住了,還陷入了昏迷,身上全都是血。
實際上我的問題不大,隻是頭磕了個口子,流血和傷勢看起來比較唬人,再就是擦傷。
我被帶到醫院封了三針,簡單包紮了一下沒了大礙,普昊原本打電話叫我下樓吃午飯的,結果卻得知了我又進醫院的消息,風塵仆仆地趕到,手裏還拎著午飯。
“這才離開我一天,你就又進醫院了。”他語氣冷得掉渣,啪嗒一下把午飯扔到桌上。
“楊沁正在搶救呢,她比我傷得重。”
我盯著他的神思變化,他目光左右閃躲後正視這個話題:“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他還是不能對楊沁的事無動於衷,我並不糾結於此,就像我自己還貪戀著張帆,我沒話可說,因為也沒理可講。
“陳嬌用張帆的手機給我和楊沁發消息,讓楊沁來接我去張帆公司,路上被車撞了。”
“你怎麼知道是陳嬌的?”他鏡片下閃過精光,眼睛眯起像是伏擊在草叢中追蹤獵物的獅子。
“先前她雇人在出租屋裏對我不軌,那個人就是今天開車撞我的人!”
“看來她真的醒了。”普昊的眸光逐漸精銳了起來,似是鎖定了獵物:“可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出租屋這件事?”
“呃……”那時候雖說已經在一起了,可我還沒把他當做男朋友。
普昊見我不答心裏八成也猜到了,長歎一口氣把飯打開遞給了我,一看我手上還在輸液,便要親自喂我吃飯。
“我自己來吧。”我沒紮針的那隻手抬起來要去拿筷子,再一看普昊不悅的臉我又放了下去。
“這件事交給我做吧。”普昊一邊喂我吃飯一邊說道,我一張口想出聲拒絕卻被他送來的飯堵住了嘴。
“這次不管張帆怎麼說,怎麼攔著,我都要陳嬌付出代價,還你一個公道。”
我嘴裏的飯菜頓時沒了味道,想來也是,張帆一定會護著陳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