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的確這麼想著,但手下卻沒停,在雪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桃心,在裏麵添上了自己的名字,還剩下一半空白我的手漸漸頓在了雪的上方,留下重重一點……這半空白會是誰呢?
目前是填不上,我伸出五指撲亂了這個桃心,模糊了字跡和姓名。
經過我心裏的這一小插曲,我沒再繼續在雪地裏呆下去,收拾收拾換了件衣服打算去泡溫泉,也許對感冒有所幫助。
溫泉有半室內無邊際溫泉池,另一邊是室外因為設計的原因看起來就像沒有岸邊一樣隻有一個礁石淺灘。
霧氣朦朧中我看見張帆在裏麵泡著閉目養神,我轉身想走,他好像卻早就看見了我:“走什麼?又沒別人。”
是啊,我多希望有別人在啊,這樣也好過隻有我倆,真是奇怪諾大的溫泉山莊,居然沒有人泡,搞得跟我倆包場了一樣。
“快點兒下來,不然又要發燒了。”張帆見我遲遲不動還穿得單薄,催促道。
我順著邊緣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個圓角算是離張帆比較遠的位置,張帆的頭向後仰著,舒適愜意中帶著絲絲疲倦,眼底的黑眼圈不知道是因為沒睡好,還是被普昊打的地方還青紫著。
他知道我感冒發燒,那他昨天一定是來過的了,難道真的是他照顧了我一個晚上嗎?怪不得我一直能聽見張帆說話。
但哪句是夢哪句真的是他說的我就分不清了。
寬闊的溫泉池裏隻有我們兩個,氣氛尷尬是無可避免的,我還慶幸他沒有來煩我,但我卻自找上門,還得自備話題……
“那個……昨晚謝謝你照顧我。”我手扣著我坐著的一個大理石平台,抓的緊緊的。
“這是我該做的。”張帆的眼睛一點點張開,視線和池上繚繞的霧氣一般朦朧,他看得我心跳漏掉了半拍。
張帆可以說是英俊吧,中上等長相,曾經是斯謙卑的書生氣質,如今在商場混跡久了便染上風霜,跟從前相比他成熟了。
謙卑成了表麵的謙和,曾經我認識的他有多實在,如今他就有多狡詐。
一個人的雙目中真心可能已經看不出來了,但他的體性是可以從中了解到的,我如今能從張帆眼中找到鋒芒,這是他曾經所沒有的。
這是我眼中的他,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他,張帆外表的欺騙性很強,又或許是我從未讀懂他。
我輕輕動了動,水波從我周身蕩開一直到張帆身邊,我忽然很慌張地順著水波紋的看他,不偏不倚地進了他的雙眼中。
他也在半睜眼睛看著我,雖然我倆是水平高度,但以他仰著頭的角度來看其實是在俯視我的,睫毛一下下有規矩的浮動著。
他的眸光應和著水波迷離瀲灩,盯得我胸口裏的那顆心咚咚咚狂勁又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