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挽月答應,事情也有了方向。陳敬洋決定先帶著江挽月出去散散心。
地點定在了一個小古鎮,剛入秋的天氣溫涼,劃著烏篷槳船的小哥衝著剛到來的遠客招手,槳聲悠揚,身後傳來早起阿婆的吆喝聲,熱氣騰騰的包子便出鍋了。
輕鬆的慢節奏生活,是每個人都羨慕的樣子。
陳敬洋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江挽月微微一愣,他們已經快要結婚了,再扭扭捏捏地也不太好,便沒有拒絕。得了沉默的回應之後,陳敬洋緊張到手心都出汗了。
一路上陳敬洋給她買了許多小玩意兒,可江挽月總是神情淡淡,似乎並沒有這麼激動。她隨口吃了點東西,到了提前定好的高級民房之後便說累了,倒頭睡到了傍晚時分。
“挽月,醒醒,出去走走吧。”陳敬洋將她喊醒,江挽月抬了抬頭看窗外,才發現月亮都已經出來了,她起身從行李箱中挑了一件紅色長裙換上,因為每次夢裏的她都活得如驕陽一樣熱烈張揚,得到一切之後她想要為自己而活一次了。
陳敬洋這一整天都在外麵探路,就為了晚上能帶她多走走轉轉,入夜後的小鎮美得不成樣子,江挽月走的累了,便直接坐在了河岸邊,伸腳在河裏蕩了蕩,紅裙飄漾,美得不成樣子。
年輕的情侶們在河邊放著各色各樣的花燈,橘紅色的燈盞連成一條條線,映得這身後的白牆墨瓦也溫情了起來。
陳敬洋拿了杯花茶走過來遞給她,溫柔提醒道:“上岸吧,別著涼。”
佛能渡苦厄,卻無法救贖不願上岸的人。等到秋風吹冷了腳踝之後,江挽月才站起了身,跟著陳敬洋往回走。
這裏是沒有白熾燈的,小攤上擺的都是橘色的瓦燈,火紅的光打下來,商品尤其好看。江挽月在賣餡餅的攤位上停留,阿婆見她長得好,便免費送了她一塊,江挽月有些恍惚,顧明琛比她愛吃這種餅,她每次看到都要嘲笑他一句,不怕噎死。
回憶太洶湧,江挽月一點出遊的興致都沒有,陳敬洋一眼便能看出來,他有自知地沒多問,隻是在生活起居上更加照顧她。
假期一結束,江挽月便馬上投身於工作之中,想抓緊熟悉公司業務,便於加強管理。
可她剛踏入辦公室,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自己的秘書已經不在了,轉而代替的是顧明琛坐在助理的位置上,見她回來了,他還站起來迎接道:“老板,歡迎回來。”
“什麼意思?你怎麼會坐在這裏?”江挽月的恨意寫在臉上,見到他就沒好氣地提高了聲音,顧明琛卻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助理了,希望能盡我所能幫助你。”
“助理?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踏入我的辦公室的?”
“公司的安排,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做你的助理。”
江挽月一聽,便知道可能是陳敬洋做的事,她冷了聲音道:“不用了。”
“挽月。”顧明琛知道她很難接受自己,卻還是想要爭取一下能留在她身邊的機會。“求求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真的隻想每天能夠看到你,別無他求。”
“可令我最惡心的事,就是看到你。”
話畢,江挽月頭轉了身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在樓道口撥通了電話找陳敬洋興師問罪。
“你為什麼把顧明琛安排到我的辦公室?你不是陳氏董事長嗎,什麼時候也能管我公司的事了?”
麵對江挽月的怒氣衝衝,陳敬洋似乎早有預料一般,他靜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挽月,其實你心裏還是有顧明琛的,對嗎?”
這次換到江挽月沉默了,麵對這麼直白的問題,她本可以直接否定自己對顧明琛的情感,可大腦卻不自覺地浮現出顧明琛低下頭求自己原諒的模樣。她騙得了所有人,卻瞞不過自己的心。
“挽月?”陳敬洋在電話那頭輕輕叫醒了她,隨即開口說道:“挽月,你放過自己吧好不好,我也決定放過你了,我們三個人如果注定要有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話,我寧願那個人是我自己,這樣,起碼你還能夠得到幸福。”
“敬洋……”江挽月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聽我說完。”陳敬洋摁滅了煙頭,沉寂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這幾天的出遊我都看的清楚明白,你最喜歡的人,還是他吧。”
“可我不能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