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蛋糕還七零八落的黏在那裏,白花花的奶油粘在地板上,空氣中酒氣,黴味,混合著蛋糕的味道莫名的讓人有些反胃。
胸口一陣翻湧,傅嫵忍不住打開門衝出去,蹲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
胃裏沒什麼食物,傅嫵吐的眼前發黑好一會才漸漸緩過來。
她站起身,狼狽的轉身回到屋子裏,地板上那一灘蛋糕上,幾隻蒼蠅貪婪的趴在上麵,時不時地發出興奮的“嗡嗡嗡”的聲響。
傅嫵紅了眼睛,盯著地上那灘奶油看了好一會,擦了擦眼淚,起身將蛋糕打掃起來。
蒼蠅被打斷了進食,不滿的“嗡嗡嗡”飛起來。
傅嫵將收拾起來的蛋糕扔出去,眼睛裏是濃濃的絕望。
“小白……你到底在哪裏啊?”
心裏傳來一陣疼痛,傅嫵隻覺得現在的自己狼狽不堪,失去女兒,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轉身回到那間昏暗的屋子,剛坐下來,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
傅嫵抬起頭,男人依舊是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闖進來,屋子裏隨即充滿了酒氣。
傅嫵被這股酒氣熏得隻皺眉,下意識的站起身躲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她這細微的動作一瞬間激怒了男人,他揮起手臂將手中的酒瓶重重的砸在地上,酒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怒目圓睜。
“臭娘們兒!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棄我?嫌我髒對不對?”他怒吼著,傅嫵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轉身坐在地板上。
她不說話男人的怒火更加熾熱:“你敢不理我!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對不對!”
傅嫵皺眉:“你能不能別一喝酒就沒事找事!”
男人見她反駁,氣的一腳踢飛地上的碎酒瓶,玻璃碎片飛起來劃傷了傅嫵裸露在破睡裙外麵的小腿。
她痛的皺眉:“嘶……”血流了出來。
男人瞪著眼睛盯著她,傅嫵隻覺得這一刻,她真的累了,累的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再和他爭,現在安雲白不知去向,一無所有的傅嫵連最後一丁點活下去的念想都沒有了,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她瘋狂的笑起來,眼睛裏都是絕望:“你對我這麼不滿嗎?”
她笑著,眼淚流了下來,“那你殺了我好了,殺了我你就不用這樣一直看著我了,殺了我,我也不用一直在你身邊忍受折磨了!”
傅嫵的瘋狂混合著絕望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出來,男人愣了一下:“你以為我不敢?”
傅嫵挺直了脖子:“你殺了我吧,也算是讓我解脫了。”反正她早就已經不對生命抱有任何期望了。
男人緊盯著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兩個人就這樣對峙,好一會,男人站起身衝過去,一個用力揪著傅嫵的頭發將她拎起來扔到床上。
傅嫵尖叫著掙紮,頭發像是要被扯下來了。
她以為他又要打她,她尖叫著怒罵:“你還會做什麼!你就會打女人!你還不如殺了我,這樣折磨我你有什麼意思!”
男人將她扔到床上,欺身壓上來,傅嫵突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她驚恐的掙紮。
“滾!滾啊!”
可是她哪裏抵得過這男人的力氣?等到一切結束以後傅嫵隻能無聲的流淚。
她在他眼裏,隻是一個畜生。
“我恨你!”傅嫵閉上眼睛,聲音裏充滿怨恨。
男人冷笑:“你以為我就不恨你嗎?你這個蕩婦,為了有錢人拋棄我,讓我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你以為我就不恨你嗎!”
傅嫵氣的渾身發抖:“我為什麼離開你?你看看你的樣子,除了喝酒就是賭博,當年小白才幾歲啊?你經常打的她下不了床!
我不離開難道我等著我的女兒被你打死嗎?我告訴你,是你對不起我們母子!現在小白也離開了,都是你的錯!”
傅嫵歇斯底裏的吼著,眼中都是絕望,安雲白的離開壓垮了她心底裏最後一丁點溫暖,她世界裏的一切已經全部崩塌,隻剩下滿腔的絕望和無奈。
男人沉默著,好一會,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就算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也是這個世界先對不起我的……我沒有錯……”
傅嫵絕望的苦笑,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覺得他自己沒有錯,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傅嫵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如果小白這一次真的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男人突然大笑起來:“那個賠錢貨?哈哈哈,最好死在外麵,再也別回來了!你和她一樣,都是嫌貧愛富的賠錢貨!不要臉的賤人!她死了才好,我沒有這麼狼心狗肺的女兒!”
男人瘋狂的笑著,拿起桌邊昨天剩下的酒喝起來,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