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人正是老鬼,他嘎嘎的怪笑了起來:“喲,還真的是白胖白胖的,比爺爺我帥氣多了。”
那幾個“凶徒”則轉過臉去捂著嘴,不敢出聲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叫你們辦點事兒,給我辦成這德性,我也是醉了,傷了顧家老頭子,我跟你們沒完。”
幾個人臉色立刻就白了,其中一人趕緊說道:“師傅,您別呀,您說的不能傷著人,又不能傷著孩子,空有一身功夫用不上啊。”
確實,他們一個一個的,輕了搶不到,重了吧,真怕一手下去,這一個老頭子,一個小姑娘,立時就要報廢了。
“還好你們師兄沒趕回來,不然我看你們怎麼脫身。”對於文山這個徒弟,老鬼還是很滿意的。
“那倒時,我都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警笛聲了,估計是師兄。”另外一個人說道。
“好了,我叫你們找的育兒嫂長到沒?”老鬼抱著孩子朝著另外一頭走去。
“已經在家裏了,我們看了證件,是金牌的,照顧孩子很有一套的。”這徒弟三人,一人一句的跟師傅表功,但老鬼都看不上。
“好了,知道了,這些天,孩子看好嘍,醫院那邊什麼情況?”
“聽說是被灌了白憂解了,怕是就算好了,腦子也會有問題。”
“這……哎,百密一疏還是讓這家夥鑽了空子了,這回我看是不好跟墨總交待嘍。”老鬼搖著頭說。
“師傅,我問過了,這服藥的時間還挺長的,劑量也挺大的,估計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服過了。”
“是嗎?隻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她是怎麼換的藥呢?”老鬼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
“何止,屋裏還有個大師兄在呢。”
“你大師傅那顆榆木腦袋能想出來這家夥是個暗釘?”老鬼噗嗤一聲笑了,“那我就燒高香,祖上積德嘍。”
“那你的意思是,大師兄到現在還沒開始懷疑那人?”
“是啊,沒有呢,看樣子,一會兒還得對她感激不盡。”
“所以咱們成搶孩子的壞人了唄?”
“那師傅,我們要不要去找這師兄說說情況?”
“說個屁,估計情況沒說完,他就得回去把那女人給拎局子裏去。那我們想釣的魚不就斷線了?”老鬼發現自己帶出來的徒弟怎麼一個一個的都笨成這樣呢。
一邊搖著頭,一邊走進了一家小宅院中,這間宅子其實離顧家不到九百米遠,走到巷尾一拐彎,第二家就是了。
文山開著車子,卻朝著巷子一直追出到街上去了,完全沒有想到,其實孩子離他就那麼近。
所以說他在街上晃了好幾圈都沒看到人,後來他想到,這些人抱著孩子,這樣在街上跑,一定會引起注意的,所以他們應該就在那片區域裏,在巷子間穿梭,甚至有可能就住在巷子裏的某一家。
但這裏租住房多,所以基本上是泥牛入海,無從查起了。
停下車子,回頭叫上公安局裏的同事,在這周圍暗中調查了起來,他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眉目的。
家裏一片愁雲,方鳳飛躲在房間裏一直沒有出來,顧成文麵色慘白,倒在沙發上,感覺像是病了一般。
王柏川在醫院已經知道了消息,直接就傻掉了,這些天一直是他照顧的寶寶,所以感情特別的深厚,此時他看著還在沉睡中的顧安然,真的有種身處地獄的感覺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絕望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顧安然醒來,孩子沒了,誰都不敢跟她去解釋這個事情,讓她知道這個世情,跟徹底毀了她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第二天,方鳳飛走出來,說自己的假期已經到時間了,她必須要回公司去了,所以要辭行。
顧成文親自送她去的火車站,送她上了火車。
車子開動,方鳳飛整個人都傻了,她呆呆的望著站在一邊舍不得她離開的顧成文,心裏不知道多了一種什麼感覺。
不由自主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車子走了,方鳳飛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這一場鬧劇是她一手導演的,她是編劇導演兼女主角。
然而到最後,她卻後悔了,她一直以來,從來沒有過家的感覺,顧安然當她親妹妹一樣照顧,顧成文當她親女兒一樣嗬護,甚至到最後,顧成文寧願放棄寶寶,要她放手。
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後悔叫人來搶孩子。
哭完之後,她到廁所裏打電話給王祥瑞:“你的人怎麼劃傷了我?!”
“什麼時候?”
“昨天,搶孩子的時候。”方鳳飛氣急敗壞的說,“聽著,孩子還回去吧,做太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