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的目光一會兒落在陸虎隆的身上，一會兒落在客廳的牆上，一會兒又低下頭，看著茶幾上的物件。
倒是陸海寧一直盯著她看，目不轉睛。
張雨欣明顯感受到兩道銳利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絞動雙手。
“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嗯？”陸海寧看向她。
“你的腿……好了？丁醫生不是說很嚴重嗎？你自己也這麼說的……”這是張雨欣最詫異的問題。
她眼前的陸海寧完好無缺，跟以前一模一樣。
哪裏還有什麼重度殘疾的樣子……
騙子。
“想知道？”他挑眉。
張雨欣點點頭。
“去臥室，我跟你慢慢說。”
“不要。”張雨欣是拒絕的。
“那就算。”陸海寧不說了。
“哎！”張雨欣氣急，什麼人啊，真是，“不說就算，我早餐還沒吃完，我陪小隆隆吃早餐了。”
陸海寧：“……”
張雨欣踩著柔軟的白色毛毯，往餐桌走去。
小家夥還很傲嬌地轉過頭，不看她。
哼！
張雨欣坐到他的身邊，拿了草莓果醬的麵包給他。
“今天的早餐好吃嗎？多吃點，還想吃什麼，跟九九說。”張雨欣哄他。
“不好吃。”陸虎隆冷哼一聲。
“嗯？”
陸虎隆喝著牛奶，一臉傲嬌。
張雨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怎麼不好吃了？這麼多東西，沒你愛吃的？”
“喂我就好吃，不喂我就不好吃。”陸虎隆又冷哼一聲。
張雨欣笑得更厲害，這個傲嬌的小家夥。
剛剛她吼他，生氣了？
張雨欣真得撕開一小半麵包，喂他吃早餐，大眼睛看著小家夥。
小家夥的睫毛真長，特別漂亮。
“九九也不是故意說你的，小孩子不能站在馬路中間，要聽話。”張雨欣哄道。
陸虎隆咬下張雨欣手裏的麵包，乖乖吃掉。
才不是這個原因。
“這麼慣著他幹什麼。”陸海寧皺眉走過來，臉色陰沉。
陸虎隆更加生氣，瞪了陸海寧一眼。
陸海寧走過來，一把拽住張雨欣的胳膊，將她拽開。
“我說了多少次，男孩子別慣著，你還這麼寵他。”陸海寧很不滿。
“哎，小孩子嘛，小隆隆很懂事的。”張雨欣不覺得有什麼。
小孩子偶爾慣一下，有什麼嘛。
“我也很懂事，那你要不要喂我？”陸海寧很無恥地看了張雨欣一眼。
張雨欣噎了一下。
這算什麼邏輯？
陸虎隆怨念地看了看陸海寧，十分不滿。
他一回來，九九就得歸他了。
陸虎隆很是委屈。
老陸沒回來的時候，九九跟他可好了，每天晚上都跟他睡覺。
現在老陸回來了，九九又得跟老陸睡了。
真討厭！
所以……他幹嘛那麼盼著老陸回來？哼。
就在陸虎隆發愣的時候，陸海寧的手指敲了敲桌麵，臉色嚴肅：“速度吃，吃完去上學。”
“爸爸你送不送我？”
“不送。”
“那九九送不送我？”
“不送。”
陸海寧的回答格外幹脆。
陸虎隆覺得自己徹底失寵，沒有地位了。
“哼！”他耷拉著小腦袋，很是不高興。
陸虎隆在一邊吃了很久的早餐。
陸海寧實在看不下去，皺眉：“你再不快點就遲到了。”
張雨欣跑過去，想替小家夥擦一擦嘴邊的麵包屑。
陸海寧按住她的手，冷睨了她一眼。
“真凶。”陸虎隆不滿地嘟噥，“本來今天高高興興，你為什麼莫要說這種話，藍瘦，香菇。”
陸海寧：“……”
張雨欣：“……”
過了十分鍾，小家夥終於吃完早飯，背著大黃鴨的書包從椅子上跳下來。
“好好走路！”陸海寧冷喝一聲，十分嫌棄。
“唔。”小家夥懷著不滿，瞪了陸海寧一眼，規規矩矩走路。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寶寶去上學了。”
說完，他牽著傭人的手離開。
張雨欣心口跳停，眼睛裏彌漫著暈開的光澤，閃爍著熠熠光彩。
小家夥叫她什麼？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