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陸海寧這樣的撩法,臉頰如火燒。
她定力不如他,被他盯著她,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裏,有些慌亂無措。
心跳還在加速,就像是隨時隨地要跳出嗓子眼一樣,她的呼吸也開始加速。
“還記得我第一次抱你是什麼時候嗎?”陸海寧緩緩開口,低沉、撩人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
張雨欣的耳朵蘇了一下。
茫然搖搖頭:“記不得了。”
“這都記不得了。”
“你記得?”張雨欣不信。
“不就是你來陸宅那一年,有那麼一次爬高站在窗台上,看窗外樹上的黃鸝鳥。”
張雨欣太陽穴跳了一下。
她想起來了。
那一次,窗外的黃鸝鳥叫得太好聽,她沒忍住,爬到窗台上,想看看鳥兒在哪裏。
左看右看,終於找到了,她癡癡抬著頭看,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
黃鸝鳥好好看呐!
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從背後將她從窗台上抱了下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那時的她耷拉著小腦袋,像個幼兒園的寶寶,不吭聲。
“下次還敢嗎?”
“不敢咯。”
張雨欣的記憶跳了跳,她笑了:“那次啊,那是你第一次訓我,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氣。我可害怕,生怕你把我趕出去,一句話沒敢說,哪裏還記得你抱我了。”
這樣一想,確實,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抱她。
那時,她來到陸宅還沒有多久。
和他不生不熟,隨時都在害怕被趕出去。
她不想再流浪街頭,不想再吃野果子,不想再被人欺負。
但她也不敢把陸宅當家,她怕夢會破碎。
“現在承認我記性比你好了?嗯?”陸海寧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要動手動腳,記性比我好又怎麼樣,你歲數比我大,以後肯定你先老,先健忘。”張雨欣不屑。
但,話剛說出口,她又噎住,眸光迷離而茫然。
哪裏還有什麼以後。
他放手是成全。
她放手,也是成全。
陸海寧兀自笑了,雙手摟住她的腰。
她腰肢很細,盈盈一握。
“九九,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被我訓的時候,那樣子有多乖。那時候我還以為撿了隻兔子回家,沒想到,是隻野貓。”陸海寧淡淡道,“那時候被我訓的一句話不敢反駁,現在倒好,我說一句,你能反駁十句。我真是慣得你肆無忌憚。”
“是不是後悔這麼縱容我。”
“沒後悔過。”
他淡淡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張雨欣看著他,眼神越發迷醉。
他隻是有點懷念那個垂著腦袋,一言不發,隨便聽他教訓的小丫頭。
張雨欣沉默了。
“我跟你說,不是我變野了,明明是你後來變得越來越不講理,我才反駁你的。”張雨欣不滿,“我上初中的時候,你就開始各種不講理。真的,蠻不講理。一開始還不怎麼明顯,我上高中後,就越來越明顯。”
“有一段時間,我都不敢跟你說話,就怕說錯一個字,你就訓我。”
陸海寧皺皺眉:“胡說。”
“我沒胡說!”張雨欣辨白,“我晚回家你要問,收到禮物也要問,跟男生多說兩句話,你也要問。問就問了,沒什麼,可是你不相信,老是疑神疑鬼,覺得我談戀愛了。我那時候不小了,就算談戀愛也正常,更何況我沒有。”
“所以你現在是興師問罪了?嗯?”
“沒有。”張雨欣否認,“我就是舉個例子,你蠻不講理的時候還有很多,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
“有什麼好想的。”
“冤枉我,你的良心不痛嗎?”張雨欣翻了個白眼。
那幾年,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準早戀。
她也沒有早戀的心思,學校裏的男生不是不好,但哪有一個比得上他。
她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她喜歡的人是他。
陸海寧倒笑了。
不一會兒,張雨欣的表情又淡漠下來。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張雨欣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高腳杯,“我的心意,你好歹嚐一口。紅酒我也帶不走,不喝的話就浪費了。”
她把杯子遞到他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