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有些投入,壓住她不讓她動。
張雨欣伸手,指甲在他的脖子上撓了一下,又順勢咬了他的唇。
“嘶——”
陸海寧吃痛,眉頭蹙起,這才放開她。
橘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脖子間多了一條紅色的血印。
陸海寧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真野。”
也就隻有她,敢撓他,敢打他巴掌。
張雨欣抓過桌子上高腳杯,又喝了一口酒。
有過一次,第二次就變得簡單很多。
重複同一個動作,她喂了他好幾口酒。
陸海寧竟什麼都沒有說,任由她喂著他,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是看不透的深邃。
隻是,她柔軟的唇觸碰到他,每一次對於他而言都是莫大的煎熬。
陸海寧眉頭皺著,俊美的臉龐格外耐看。
張雨欣盯著他看了好久,就這樣,她喂他喝完一整杯紅酒。
若在以往,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一杯酒全部喝完,她倒像是鬆了一口氣,水靈靈的眸子看向他。
他沒開口,她也不說話。
好久後,她才淡淡道:“不怕我下毒嗎?”
“你這樣喂我,就算是下毒,我也甘之如飴。”陸海寧撫摸她柔軟的長發。
她的頭發長長了,他習慣用手輕輕撫摸著,有時候會將她的發絲繞在自己的指間。
她的發質很好,頭發烏黑柔軟,在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
張雨欣的心口顫動了一下。
她的雙手還掛在他的脖子上,忘記放下。
“以後會這樣喂別的男人嗎?”陸海寧淡淡問道。
張雨欣的唇角苦澀地牽了牽,他倒還記得問這麼一句。
她搖搖頭。
陸海寧笑了,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現在搖頭,以後就忘了,你本來就是個不長記性的。不過你以後的事,我也管不著了。”
管了她十幾年,沒她在身邊的日子,說起來是和以前不同。
這兩年的分別隻是提前適應而已,以後還有更長的別離。
“是啊,你管不著了,我要飛遠了。”張雨欣淡淡地同他說著話。
她知道藥xiao沒有那麼快。
他一時半會也不會走。
“張雨欣,喜歡現在的生活嗎?在芝加哥。”
“喜歡,很喜歡。”張雨欣沒心沒肺地笑,“我追求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怎麼會不喜歡。”
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眼底是茫然的光線,嘴角邊的笑意苦澀難耐。
明明追求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去了芝加哥已經一年多,她的心底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自在。
總像是缺了什麼。
“喜歡就好。”陸海寧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還在麵包店做兼職?”
“嗯,明年就要實習了。”
“好好工作,找份自己喜歡的。”
“不想工作,想開店。”張雨欣忽然靠在他的懷裏,撒嬌地嗔道,“我想開花店,咖啡店,鞋店,書店……好多好多,你說哪個好。”
“你這腦瓜子,能做生意?”陸海寧敲了她的腦袋一下。
“我在大學,每門都是第一,我很聰明。”
“誰給你封的‘聰明’,你倒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陸海寧捏了捏她的臉。
她像隻要過冬的鼴鼠,窩在他的懷裏,小腦袋時不時還蹭他兩下。
大概是他的毛衣很柔軟,胸膛很溫暖,她一臉滿足,嘴角邊是淺淺的酒窩。
說話的調調也變得慵懶起來,眼神迷醉,帶著脈脈溫情。
“你會做生意,那你說,我開什麼店好?”
“為什麼問我。”
“你厲害啊。”
“以後,跟你男朋友合計吧。”
張雨欣噎了下。
他的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她的頭上澆了下來,她的心口涼了涼。
她眼窩子淺,瞬間,眼底就籠起了一層淺淺的水霧,豆大的淚珠兒在眼眶裏滾了滾。
隻是,她忍著,沒有讓淚珠落下來。
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陸海寧察覺到了,用手輕輕抬起她的頭:“怎麼了,委屈了?”
“是,你做生意那麼厲害,都不肯回答我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怎麼不委屈。”她將頭壓在他的胸口,沒敢看他。
怕一看他,眼淚就忍不住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