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低著頭,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看。
這男人的手也生得格外好看,動作更是如行雲流水,很嫻熟。
鼻端都是酒香和他身上的氣息。
李浩傑和蕭紫走進來時,張雨欣抬頭,臉紅了。
她想要推開陸海寧,但是陸海寧臉色淡然,拿起一旁幹淨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手。
“陸爺。”李浩傑上前打了個招呼。
“你跟小紫出去走走,我跟李浩傑說幾句話。”陸海寧壓低聲音在張雨欣耳畔道。
張雨欣點點頭,乖乖離開。
兩個女人離開觀景台,陸海寧給李浩傑遞了一支煙,兩人往落地窗處走去。
李浩傑是剛從家裏過來,上身是一件簡單的深灰色毛衣。
“昨晚上打電話給你,你像是喝醉了,沒想到還記得我的話。”陸海寧道。
“陸爺,我沒有喝醉,隻是喝了一點點酒而已,我酒量還不錯的。”
“行吧,你說不錯就不錯。”陸海寧抽了一口煙,“說說,容錦承和韓家。”
“陸爺,容錦承是容建國的私生子,這個,你應該有聽說過。”
“嗯,這個我知道,容建國的老婆生不出孩子來,容建國跟外頭的女人生了容錦承,中年得子,很寶貝。”
“是這樣,容錦承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獨生子,所以驕縱慣了,大概覺得是容建國欠他母親的,對容建國也沒有什麼很好的態度。這也是為什麼他出手闊綽,對女人格外大方的原因。花老子的錢,當然不心疼。”
陸海寧勾唇:“這倒是。”
“容錦承是五歲才被容建國發現,五歲前,他一直跟他媽媽生活在天海市的鄉下,生活很清貧。”李浩傑道,“他媽媽是個幼兒園老師,很年輕,很樸實,據說也很漂亮。”
陸海寧眯起眼睛,靜靜聽李浩傑說話。
“在容錦承沒有被容建國接走時,容錦承的媽媽為了掙錢,在酒吧做過紅酒銷售。”
“在酒吧的時候,容錦承的母親被人下了藥,強--`奸。”李浩傑平靜地抽了一口煙,淡淡道,“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運。”
陸海寧的眼中透著一股子寒意。
原來如此。
怪不得容錦承一回國就下狠手。
“那個時候,容錦承多大?”陸海寧問道。
“正好五歲,很不巧的是,他因為太餓,尾隨母親來了酒吧,恰好看到那一幕。一個五歲的孩子,看到那種事,可以說是終身難忘了。”
“嗯。”陸海寧的臉上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寒霜。
“後來,容錦承的媽媽據說是瘋了,又據說是死了。反正在那事發生後不久,容建國意外找到容錦承,帶回家。”
“容建國怎麼會跟一個鄉下的幼兒園老師發生關係?還有個兒子?”
“容建國當年是某局的調研員,去鄉下調研教育情況,遇到容錦承的媽媽,暗生情愫。我查到的是這樣。”
“容建國知道容錦承的媽媽被韓運用強的事嗎?”
“不知道,這事兒,恐怕隻有容錦承一個人知道了。”李浩傑道,“若不是陸爺你讓我去查,我也不會深挖。”
“這小子心思夠深。”陸海寧抽了一口煙,眼底是幽深的冷意。
表麵上嬉皮笑臉,玩世不恭,心思卻是很陰沉。
五歲時的陰影,恐怕是要留一輩子。
“一般人不會查到這一層,就算是容家和韓家動手,大家也隻會往商業利益、糾紛方麵想。恐怕,就是容建國本人,做夢也猜不到。”李浩傑道。
“難怪容錦承對韓家出手,又卑鄙又齷--齪。看來,他跟韓雨柔在酒店‘碰巧’遇上,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陽光照在陸海寧的臉上,他俊朗的棱角被光線勾勒出幾分耀眼的顏色。
眼底,是湧動的波光。
“陸爺,你說的沒錯,我特地去調了那天的酒店視頻監控。容錦承並沒有住在天悅酒店,而是在附近一家酒吧喝酒,他的助理馮立一路尾隨韓雨柔,發現韓雨柔行蹤時,給容錦承打了電話。可能是酒精和往事的雙重刺激,容錦承和韓雨柔發生了關係。”
李浩傑向來辦事效率很高。
當李浩傑說出千絲萬縷的關聯時,陸海寧心中情緒翻湧。
外人眼裏的容錦承不學無術、喜歡女人,是個標準的富二代。